北山怪谈第四十九章 烟雨锁寒秋(1/2)

随着那曲悲伤的调子，这一路走来，户户人家，听得她此番义举，都出门相送，目中透着哀伤。天空渐渐黯淡，乌云蔽了日光，四下里也随之响起了阴冷的风声。

粥灵儿带着笑，摇手与村民们告别。众人垂着脑袋，不敢与她对视。这五人身后，遥遥跟这个瘦弱的身形，正是那个天生阴阳眼的男孩，小尾巴。

自打陆青云给这孩子传过气以后，他当真就邪物不侵，心中自然察觉异样，总觉得自己体内有种说不出的力量，却又不知是何物，朦胧中更觉得这一伙人与常人不同。这便一路跟着他们，希望寻到自己身上的秘密。

又行一里有余，已然到了村口。不远处，黑压压围着数百人，其中刀光耀动，瞧来是做足了准备。旁边立着一杆大旗，迎着劲风，猎猎作响。旗上以刺绣之法，描着一朵血色莲花，阴天里看来，更显得妖艳刺眼。

待走的近了，这才看清，数百余人里，大多倒是女子。为首的是个老汉，撑着一把钢刀，立在地上，正是此前曾见过的肉甲老怪，张牧山。

粥灵儿见了这般阵仗，心中也无惧意，站定了脚步，大声喊道：“老爷爷，我愿随你回去，放过这些乡亲罢。”

张牧山带着笑，并不回答她，转而向陆青云说道：“没带帮手，你倒自信得很呐。”他说话声音不响，但中气充沛，隔着尚远，却字字句句如在耳畔，寻常人听来，都是心中一颤，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修为之深，世所罕有。

陆青云冷冷笑道：“魔梁小丑，何足道哉！上次未曾分出胜负，今日便来战个痛快。”他此前曾为刘清泉压制丹气，消耗极大。三两日间，虽然静养吐纳，终究不复如初，这话音一出，与张牧山相较，便明显弱了几分。又恼他以鬼蛊之毒，差点害死了刘清泉，言语中也不再如此前那般客气。

粥灵儿轻轻拉了陆青云衣角，细语道：“爷爷，你此刻里敌不过他，让我去罢。我也曾是教中圣女，不会有事。”

陆青云摇头道：“他要的不是你，是你体内的奇异力量，还有那颗尸仙内丹。你若去了，断难活命，这老怪定然还要夺丹，免不了的一场恶战。”

这一番话倒是通透，张牧山在赤莲教中地位颇高，此前亲自来此处探看，自然是为了要查明粥灵儿体内仙法。如今又得知的金丹存在，自然不肯轻易罢兵。不过这张牧山虽然武道高明，但先后两次充当先锋，足以说明他绝非赤莲教中最高层人物。能让这怪物俯首听命的，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陆青云正是看破了这一点，才撒出玄宗令，要召集高手聚于此地。也计划着多出的两日光景，可以引出赤莲教的最终首脑。

忽听张牧山放声长笑，身一晃，将长刀抗在肩上，朗声说道：“好好好，今日来打个痛快。你们两个瞧来有本事的，一起上吧，张某一并打发上路。”

路乘风笑道：“好大的口气，堪比贫道的脚气。来来，贫道领教你的高招。”言毕，呼啸一声，惊蝉飞剑已浮在侧，随着路乘风一个手势，短剑便疾如流星一般，疾奔张牧山而去。

这一手去的极快，赤莲教众人都大是惊讶。飞剑之术，少见江湖，万料不到此地竟藏着这般高手，一时之间，皆是惊呼。

张牧山瞧着飞剑来势，右手轮起了刀，要往剑身砍去。哪知那剑急转而上，斜刺里直奔那面大旗而去。只听嗑呲一声，那旗倒了下来，被风一吹，飘飘扬扬，落到一旁去了。

张牧山微微一惊，料不到这老道藏着这等花招，心中怒气大起，猛喝一声，持刀往这边奔来。

路乘风手捏剑诀，调动飞剑，直往张牧山后背而去。张牧山听得风声，头也不回，将大刀使力往背后一搭，防住了要害，同时脚下不停，越走越急。

路乘风瞧着来势，念动咒语，一时之间，惊蝉剑快得如同看不见的光影，绕着张牧山，便是如同暴雨般的一轮疾攻。随着众人一声惊呼，顷刻之间，短剑在半空布起漫天剑影，如同一张大网，封了张牧山去路。

张牧山赞道：“好功夫！”双手一起，将手段施展开来，但听叮叮当当一阵铁器相交，火花四溅。张牧山一把钢刀使得滴水不漏，无论惊蝉剑从哪一个角度射来，尽皆被抵挡在外，近不得他身周一尺之内。这二人以快制快，顷刻之间，已交手了数百招。路乘风剑不能进，张牧山足不能迈，一时之间，胶着不下。

又拆十余合，张牧山口中说道：“雕虫小技，乏了，下地狱罢。”言毕，刀光一闪，叮的一声，将惊蝉剑震落在地。路乘风心中大颤，只觉得虎口生疼，抬手一看，竟是鲜血长流。

原来适才张牧山只守不攻，竟是有意要路乘风展露本事，好瞧他道行。如今看破了这招，便也不再留手，内息鼓荡之际，轻易就破了路乘风操剑的炁感。

陆青云见势不妙，取出了量天尺：“道兄，这怪物了得，不用与他客气，一齐上罢。”

路乘风自知一人绝非这肉甲对手，当下点点头，心念一动，惊蝉剑瞬间弹会手中。这二位一齐拔了步子，往前冲去。

张牧山脸上浮起笑意，拖着钢刀，也一步一步往这二人走来。他身后那数百人，也齐齐抽出兵刃，往这边聚拢而来。

刘清泉转头对白宴说道：“看好了灵儿，我去帮师爷。”言毕，跨步就要往那跟前去。

白宴惊道：“老刘你站住，不要命啦！”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