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6月，多雨季节，预见咖啡店内十分冷清。
门铃叮咚作响，店长小王抬眼瞄向房门：“顾老板？您回国了？”
咖啡店早已经按便宜的价格出兑出去，顾凝故地重游，以为新老板会改变店内的装修风格，没想到它还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听着店长的招呼声，顾凝重回坐到了老位置：“一壶碧螺春。”
“好咧~”
新来的服务生小张疑惑问了一句：“店长，咱这不是咖啡店吗？怎么还卖茶水？”
小王瞄了眼角落中的顾凝说：“她就是之前的老板，只喜欢喝茶，所以下头一年四季供着茶叶，这壶碧螺春还是她之前留下的呢。”
小张一愣：“她就是之前的老板吗？”
“对啊~她脾气很怪，你可要离她远点。”
小王店长嘱咐着的同时，抬头看了一眼柜台，谁知已经不见了小张的踪迹，猛一回头，小张已经走向了角落。
小王摇头暗笑：跟他姐姐一个德性，看到有钱人就喜欢往上扑~
……
“您好，顾老板。”
顾凝的视线从书本移开片刻，抬眸看着眼前的年轻人，17~8岁的年级，脸上带着稚气，不过这眉眼……
“有事？”
小张见她蹙眉，急忙自我介绍：“您好，我叫张怡山，是张怡然的弟弟。”
顾凝慢慢展颜：“看出来了，你们有点像，不过你怎么会在这打工？你姐姐呢？”
张怡山道：“我联系不上我姐姐了。”
顾凝一怔：“你联系不上张怡然了？”
张怡山点头：“对，以往每个月姐姐都在10号往家里打钱，可自从今年2月起，我就联系不上她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没了音讯，你既然是她的前老板，我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她？”
此时小王刚泡好了茶端上前，不耐烦的说：“人家顾老板2月就去过了美国，怎么能见到你姐姐？赶紧去干活，别在这打扰客人。”
“没事！”顾凝看着张怡山：“你姐姐失踪你报警了吗？”
张怡山：“报警了，不过警察局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我没办法，只能在这等着她。”
“你不是应该上大学吗？”
“我和学校请了长假，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好，不能断了医药费，所以我就出来打工了。”
“你妈妈什么病啊？”
张怡山挠挠头，小声说：“尿毒症，这些年一直在坚持透析。”
顾凝微一眯眼，依稀记起张怡然似乎和自己说过她母亲身体不好，不过记忆中的她一直谎话连篇，没想到这件事是真的？
“你姐姐失踪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张怡山摇头：“姐姐不愿意和家里联系，只在每个月打了钱后问问我妈妈的情况。”
顾凝：“所以具体的失踪时间，你也不知道是吗？”
“是。”
顾凝：“去你姐姐租的房看过了吗？”
张怡山：“她租房了吗？我怎么记得她和我说，她老板对她很好，可以让她住在店里？”
***
“小张到底干什么去了？一晃好几个月不见人？房租也不交！我告诉你们，如果不把欠的钱补上，甭想过来拿走她的行李！”
看着气势汹汹的房东，湛明终于掏出证件：“我们是警察。”
“警察？”
房东脸上的难缠气息逐渐敛起：“她犯什么事了？不能在我的房子里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顾凝：“她失踪了几个月，我们怀疑她遇害了，想在她的房中找找线索。”
房东点头，急急取了钥匙打开了防盗门。只是门刚翻开一条缝，便有一股腐臭滋味飘出。
“什么味啊这是~”房东掩鼻说。
顾凝微一蹙眉：“死人的味道。”
房东大惊失色：“什么？死人？”
湛明也微一色变，站在门厅往里望，房中被帘子遮着，再加上阴天，所以房间光线很暗。
湛明随手扯下门口鞋架上的垃圾袋，依次套在鞋上之后，抬步进了房：“我先进去看一眼。”
房间是公寓室的，空间不大，十分适合单身男女居住，顾凝开了灯，房间竟然出乎意料的干净，唯一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就是床上，被子鼓鼓的，被人盖了一层又一层。
湛明在手上套了一个袋子后，缓缓掀开了被子一角。继而，熏人的气味直接充斥着湛明的嗅觉。
那是一个被包在保鲜膜里的人，因为尸体腐烂所产生的气体，最终将保鲜膜胀破。已经液化的尸体顺着裂口流出，全然渗透在尸体身下一小包一小包的活性炭上，湛明拧眉，冲出了房间……
***
“死者生前曾遭遇过严重的虐打迹象，不过都不是致命伤，死亡时间大约为4个月前。”
湛明打量着凶案现场，听着李非凡的话音落了，转头问了一句：“死因呢？”
李非凡指着尸体：“腐败情况十分严重，需要回去解剖才能告诉你。”
“尸体被缠了保鲜膜，床上还铺满了活性炭，门窗还被人用胶带封死，看来这凶手做事还挺细心的。”
“等一下！”湛明打断了林庆华的话，两步冲到了法医助理面前。
林庆华好奇，顺势看了过去，见法医助理正在用镊子将已经脱落的指甲，一个又一个的放进了证物袋。
林庆华俯身凑了过去：“这么红的指甲？这女的一定很奔放~”
湛明盯着其中一个断掉的指甲沉目，忽的起身四下打量。却不见顾凝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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