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很好，第二天一早楚玖还跟魏云居一道用了早膳。
魏云居看着楚玖不舒服仍旧很努力把饭吃下去的样子，心里难受的厉害。
前前后后两辈子，他觉得自己最近过的最苦。每天看到楚玖就会燃起满心的自责，而每每等她睡熟了，摸着她一点点鼓起来的小腹，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我要去锦川那边一趟，你好好吃饭知道么？没事儿别出去折腾，不然难受了还得你自己受着。”魏云居收拾妥当，啰里啰嗦的嘱咐了一堆才出门了。
人走了，楚玖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几套衣裙包了起来，又装了些银票银两，唤来水儿和佩儿一道出了府。
马车走到了城门口，佩儿实在忍不住，停了下走了进来。
楚玖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看着佩儿，等着她开口。
“夫人，咱们好好问问爷怎么回事吧。奴婢不认为爷是那种人，他……他平日恨不得把你宠在手心，怎么会舍得……”对着楚玖的眼睛，佩儿难受的转过头。
楚玖的眼神陡然失去光彩：“是啊，他怎么舍得……”
叹也只叹了一句。
“走吧……”
水儿在一旁听着，心里也难受。
当时魏云居叫着她们两个，告诉她们楚玖怀了身子，要小心照顾，又不让告诉她这件事。这做法她也觉得奇怪，当时只是觉得魏云居疼着楚玖，也就没多问。
要不是楚玖昨天失魂落魄的回来质问她们两个，她们也不知道这其中魏云居还有其他的打算。
马车又动了起来，楚玖伸手将帘子拉开了一条缝隙，怔怔的看着外面。
“夫人……”水儿轻声喊了一句。
“水儿，我知你要说什么。云居疼我，我怎会感觉不到？自小虽然每日闹腾着，可是他是真真把我放在心尖儿上的。可是作为母亲，我得保护我的孩子。他不喜欢，不想要，我不能就这么傻子一般的顺着。
大概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我先对他动了情，所以都是我在逼着他做出选择。在他不想娶的时候逼着他娶我，又在他没想好的时候有了孩子……”
楚玖停下来，逼退了眼圈的红色，才看着水儿轻轻笑了一下。
“我们去把凉城的事情解决了，就回楚国吧，再也不回来了。这一次，不逼他了。”
是真的不逼了也放手了，不再有任何的期待。她留了书信，也写的清楚了。
直到这会儿亲口说出来，楚玖才发现，原来所有她以为放不下的，都会因为孩子放下了。
水儿低着头，不让楚玖看见她在哭。
……
最近吴展旭似乎比较闲，没事儿就在早朝上折腾点事。
吴锦川烦得慌，打算打击打击他那个名义上的父皇。
何氏那边的禁足加上太傅府里提前安排的人的动作，何太傅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
这个时间最适合威逼利诱何太傅动手。
魏云居跟吴锦川布置完计划天已经黑了。
他无视路上遇到的一众碰瓷的女眷，习惯性的回到湖心小筑。
一进门他就看到左朗站在院子里，一脸的疲惫，手里还捏着两封信。
“怎么了？”魏云居心中一紧。
左朗看到他回来，递了一封没拆得给他。
信封上是楚玖的字，娟秀有力，写的“云居亲启”。
魏云居赶紧拆开了看，字不多，很快就考完了。
“她！这个死丫头一天在想什么！”魏云居气的转头就要去追。
“一早就走了，你拿什么去追？”左朗喊了一句。
魏云居一时间僵在原地。
见魏云居这个样子，左朗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先前就跟你说过，有事别瞒着她，你就是不听。她聪明，许多事你以为能瞒住，可是她却能猜的七七八八。”
魏云居在夜色中抿了抿唇，轻轻闭上了眼睛，疲惫的开口道：“我是……怕她知道了真相……心里难受。”
“现在她就不难受了吗？她爱你，却发现你在琢磨着打下你们的孩子，这种心情，大概比她上次离开更绝望。”
左朗摇摇头，一遍往回屋走一边说道：“有时候啊，不隐瞒，才是最大的保护。”
魏云居一步也动弹不得，只能站在院子里吹冷风。
上一次他憋着一口气，想着娶回来就结了。这一次的误会，他没有信心楚玖还会原谅他了。
左朗说的对，是他笨，早说明白就完了。
……
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丞相府安静的很。
都知道夫人跟丞相生气离家出走了，本想耍个花样跟魏云居近乎近乎的，结果所有人都被魏云居禁足了。
丞相府一下子就清净了。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最近有了新段子。
说小皇孙六年来一直由皇上亲自教诲，太傅辅助。没想到前几日不晓得他在哪里听说，原来自己的父亲母亲是被这位皇爷爷害死的。
一时间，原本和谐的祖孙俩剑拔弩张。
而皇宫里面的实际情况的确是这样。吴展旭老早就把这个消息压下去了，没想到还是被人翻了出来。
吴展旭直觉有人一手策划了这件事，可是他派人一直看着太子府。吴锦川整日动作不少，却唯独没有接近他这个孙子。
魏云居见事情差不多了，找个机会去跟吴展旭告了假，实打实的就说媳妇儿生气了，怕影响两国的和气。
这下，吴展旭连魏云居都怀疑不成了。
魏云居在楚玖走的第二日就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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