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记第十一章 真相(2/2)

我就差破口大骂了，好在明白眼前方朔老祖不像是我能惹得起的主，方朔也没有让我等太久，就徐徐讲出了真实的故事。

“我向朔灵宗讲述的事件经过其实大多是真实的，我们一共九人，当初的境界都已达真仙一流，只是当时北邙界元气尚充沛，紫清灵机虽然稀少，但灵山秀水多少还蕴藏了一些，也够我们几人分用。所以，并没有人甘冒奇险破界飞升，因为以往曾有大能飞升，本命元神灯瞬间破灭，实在难言吉凶。但我们几人还是时不时为取用紫清灵机发生争抢。”

方朔说到此处，稍顿了顿，似在回味亿万载前的时光，然后继续言道：

“终于有一次，因为争斗威能宏大，打破了虚空，被我等无意中发现了那处神弃之地。然后我等找到了那处生灵繁盛的地星，并无意中发现了紫清灵珠的存在。我等当时真是觉得柳暗花明，不虚此行。”

“初时，我等还能相安无事各自取用灵机修炼，然则数千万载过后，那天杀的勾离老贼就巧言令色的诱我盗取灵珠，仅与他二人分用，而我竟鬼使神差的信了他的鬼话！事后这老贼又纠合了其他人围攻于我，趁我重伤，抢我灵珠，并瞒天过海的遁去虚空。”

方朔似羞于提及这段往事，三言两语就揭过了。毕竟按他的说法，他是被骗了，恐怕也正是因此，他才隐瞒了这段实情，而言那遁去虚空的人才是真正盗珠者。

“我被击成重伤，法力也耗损严重，再也无力撕碎虚空遁回北邙。此时地星已即将崩毁，其他几位大能见灵珠已失，也不再对我穷追猛打，皆陆续遁离，只剩我一人。重伤的人，破碎的星，元气全无的界空，哈哈，那时那景，真真是好凄凉，只能等死啊！”方朔一声悲叹，千万载的苦闷与不甘，尽在其中。

“值此绝境，我绝望之后反而冷静下来。我仔仔细细观察地星毁灭过程，发现地星虽顷刻间就已面目全非，生灵涂炭，但并非生机绝灭，我能感受到在地星深处，似乎在毁灭同时就已开始孕育一股新的生机。于是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恐怕这处地星与其上生灵是互相依存的关系，生灵养灵机，灵机孕生灵，达至巅峰，便凝机成珠。也即是说，只要给这地星充足时间，完全有可能再孕育一颗紫清灵珠。”

“我悟透此理，真如拨云见日，瞬间云朗风清。我哈哈大笑，然后仔细筹谋了一番。虽说只要时间充足，哪怕此处地星真的生机绝灭，亿万载后仍会孕育生机，但我如何等得起？于是我祭起空间至宝“莫牙神舟”，拣选灵秀灵种收集存护，待地星动荡结束后，再投放到地星各处，加速灵机滋长。我又观察了近千万载，确认心中所想无误。在此过程，因没有元气滋养，我伤势加重，只得提前安排后手。”

“我用毕生阵法修为，铺架了“乾坤锁灵阵”和跨界空间传送阵，耗费强大神魂之力，横跨虚空，向朔灵宗传达旨意。旨意有三，一是选派精英弟子值守此间，并携带优秀人种至此，加速紫清孕育。二是时刻观察紫清灵珠凝聚过程，一旦功成，立刻摘取，携老祖寄身之宝返回北邙。三是为老祖我准备躯壳，资质必须绝佳，以备老夫复生之用。”

我听到此处，心里咯噔一下，突感大事不妙。

“慢着，准备躯壳是何意？”我毫不客气的打断道。

方朔并没有因为我的打断而恼怒，反而似笑非笑的斜眯着我，继而渐渐笑出了声，越笑声音越大，最后竟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显得诡异而恐怖。

“何意？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自然是借你躯壳令老祖我夺舍重生。你们这些值守之人原本就是为我准备的夺舍躯壳。”方朔边笑边回答了我，只是这个答案让我更加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