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生第三十章：开审礼部尚书(2/2)

“不认识，”贾邦看了他们一眼，整个人却出奇的镇定，“这满城之中，诸如此类乞丐非常多，不见得我都认得。”

“是真的不认识吗？”李阜成又问。

“当然，”贾邦脸色微微一变，有些生怨，“大人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应该认识他们不成？”

贾邦对于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亲生而已如此之冷漠，令李阜成十分的生气，但他也知道，此时必须保持理智，否则将会掉入贾邦的圈套。他深吸一口，努力让自己静下来，然后指着贾邦询问贾小松道：“小松，你可认得此人。”

贾小松仅仅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弱弱地道：“是爹爹。”

孩子这么一说之后，一直谈定的贾邦开始不淡定了，眼神突然发怒，指着孩子道：“小孩子别乱说话，谁是你爹爹，我还没有孩子呢。”

李阜成不理贾邦，又问小松道：“你确定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得，”贾小松点点头，“他就是我爹，虽然他离开的时候我只有三岁，但清楚记得他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不认我了。”

贾小松抬起头来，天真的目光停在贾邦的脸上，道：“爹，是不是小松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家，爷爷奶奶都不在了，你回来陪我玩可以吗？”

“滚开，谁是你爹，”贾邦突然咬咬牙，一脚踢开贾小松，幸好庞慧娟及时护住，孩子才没有受伤。贾邦微微整理衣裳，又道：“一个小乞丐，无非就是想要点钱才来这里污蔑我，你说，要多少，我马上给你，别再来纠缠我了。”

一直不语的庞慧娟已经双眼婆娑，泪水簌簌地往下流，她瞪着如此罔顾亲情的贾邦，十分心痛地道：“我没想你才过去七年，你就已经变成了这种样子。你可以不认我公公婆婆和我，但是小松可是你的亲生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呢，你还有人性吗？”

贾邦仍旧不为所动，还反过来威胁庞慧娟，道：“我都答应给你们钱了，若是再这样纠缠下去，那可就别怪我对你没不客气了。”

“贾邦，你以为我们不辞辛苦从千里之外的桐州过来就只是为了你的一点破钱吗？”

贾邦轻蔑一笑，道：“那你们还想要什么？”

“一个公道，”庞慧娟目光坚定，身子转向高堂，“大人，贾邦如此无情，已经彻底失去人性，还请您主持公道。”

突然惊堂木一响，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竟将贾邦给吓了一跳，可见其已经有些心虚。但是毕竟为官多年，这种惊吓转瞬即逝，之后他又恢复了自然。全场安静之后，李阜成再次发声，而矛头直指贾邦：“贾大人同为桐州皇庙村人，于这两人本为同乡，按理说应该认得，为何却一口否认呢？”

“启禀大人，”贾邦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朝上拱手：“本官虽为黄庙村人，十岁时就离家出走，幸得当今户部尚书王芵大人不问出身收入门下，才考中进士，又承蒙安乐公主垂青，方又如今的地位。所以，我不认识这两位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他们一口咬定认识却不知为何，若是因为我长得像他们所说的人，这我倒是可以原谅的。”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李阜成点了一下头，“只是驸马不仅和他们口中所说之人样貌相似，名字也一样，这世界上恐怕没有这么多巧合吧？”

“说起来我也不太相信，”贾邦迎合一笑，“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并非他们所说之人，还请大人明察。”

“看来驸马爷是打算一直隐瞒下去了，”李阜成突然站起来，目光中闪烁着厉色，“那皇庙村全村人被屠杀的事怎么说，几十条无辜的生命怎么说？”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贾邦一脸无辜，“这个与我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李阜成嘴角扬起鄙夷的弧度，“驸马爷装的可真像，或许你以为这一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没人能够查出来，但是试想不过一个小小十几户的小村子，与世无争，如何会引来杀身之祸，难道不是你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去？”

“原来大人这一次找我来是为了诛心，”贾邦的态度又发生转变，当场指责李阜成道：“讲话是要讲证据的，若任由你在此信口开河，污蔑本驸马，就算是我能容你，但陛下那容不得你。”

“你要证据是吧，那好，我给你。”李阜成银牙微咬，对于如此这般无赖的贾邦更加恼怒，大声道：“将牛小二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