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靡靡第六十九回 锦瑟悲苦诉心事 离若妒忌怀抱怨(1/3)

风来，吹落一地的落花。纷纷绕绕，萦绕在天地之间。渲染一片雪白，夹杂着幽幽的暗香，看繁花醉在整个冬季。景和宫的花厅里，点燃着袅袅檀香，氤氲一片温暖的色彩。

此时锦瑟将刚刚熬好的汤药，送到惠妃的跟前。可是惠妃只是满目垂泪，摇了摇头只说是吃不下去。锦瑟看着惠妃被鲜血浸染的衣襟，忍不住心里酸酸的，心里后悔的了不得。

“本宫只想躺一会儿，你先出去吧。”惠妃不愿让锦瑟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遂将脸扭向里面，独自闭着眼睛假寐。锦瑟将汤药放在火炉子上，然后说到：“娘娘若要吃药，只管叫我……”

锦瑟悄悄的将沾染鲜血的衣衫，拿出到浣衣局去浆洗。回来的路上，越发觉着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难以挽回的路。她忽然想起了萧誉轩，她记得他说过的：“一切有我！”

不过锦瑟却是摇了摇头，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如今唯有青鸾和秋影还可以帮自己了，萧誉轩还有其他的任务。她叹息着摇头，独自一个人往景和宫的方向走去。

阳光浅薄，偶尔投射过来的光线，亦是淡淡的。水塘上犹如笼罩了一层薄纱，甚是悲凉。她站在小径的这头，望着小亭下走来的萧誉轩，犹觉着是在做梦，再也不愿醒来。

有的时候，想念一个人，那个人就会出现。锦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个时候萧誉轩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但见他穿着琉璃色箭袖，手中一把白玉骨扇，越发的风采俊朗。

他慢慢的向锦瑟走来，嘴角扬起薄薄的笑意：“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看你的眼睛都哭红了。”他是一个细心的男子，不觉伸出手来轻轻抚着锦瑟的泪痕，触动着她小小的心儿。

锦瑟以前在酒肆的时候，每天所期盼的事情，就是能够见到苏泽义。那个时候，只要是看到他的背影，也是满足的。可是自从进了宫，她知道苏泽义是离若的哥哥后，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而今面对这个时常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萧誉轩，锦瑟似乎多了一层安全的感觉。好像自己有了难处，萧誉轩可以随时出现一样。不过她也在暗暗告诉自己，大约还是因为那纸婚约吧。

当初为了做成复仇的生意，白素兮答应把自己嫁给萧誉轩。如今白素兮猝死，萧誉轩怎么会承认呢。锦瑟轻轻一笑：“以前听说宫里的苏贵人孤冷自傲，这几天我算是见识了。”

“那也只能够怪你自己，被她利用罢了，”萧誉轩颇为无奈的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然后又到，“记得先前，你与苏泽义交好，对么？”他私下里想着，是不是可以得到苏泽义的支持。

“不行不行！”锦瑟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他那么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嘴巴又时常不上锁，你还信他？”万一苏泽义说漏了嘴，离若还不趁机将自己狠狠惩罚么。

下午的时候，天边的云彩将阳光吞没。院子里的梅花散落一地，细数着冬季的年岁。坐在亭子下，细细的品着茶水，锦瑟体会到了不一样的生活。这些时日在服侍惠妃，委实没有什么意思。

“再有五天，便是年下，”萧誉轩轻声提醒道，“那时便是一个机会，不过需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索。”按照萧誉轩的意思，搬倒苏家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但目前需要有人找苏家的错处。

锦瑟慢慢放下茶盏，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今惠妃成了众矢之的，若不是如今步入年关，李家也是要问刑的。这个时候哪还有闲暇功夫，应付苏家的事情？”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萧誉轩仔细掂量了一番。然后低声对锦瑟道：“你也不必这么着急，我想着不如按照计划进行……”他说着，便凑到锦瑟的耳根子下，悄悄的说着。

谁知锦瑟听了以后，立刻红着腮帮子沉默不语。让她凭借着与苏泽义的交情，故意做出欢喜的样子来。这样的所谓计谋，不就是当初白素兮的主意么，锦瑟不想这样做。

“你别打量着我不知道，”萧誉轩上下看了一眼锦瑟，略带讽刺道，“你喜欢苏泽义，不然当初白素兮猝死后，你会被他接到府上来？如今不过是利用他，打探苏贵人的言行罢了……”

正当锦瑟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了远处的苌华苑处，果然有一个人影在晃动。模糊的可以看出，那不就是苏泽义么。“自从白素兮死后，他几乎每天都来。”

据萧誉轩所言，苏泽义对白素兮颇多情义。不过因为白素兮死了，苏泽义将这份情放在了锦瑟身上。许是男女之情，亦或是怜惜之情。锦瑟看到那个背影，很是安心。

“我很羡慕素兮，”锦瑟缓缓开口，“至少她活出了自己的样子，而我却在仇恨中不能自拔。”她轻轻地自我嘲讽，手儿不停的摆弄着裙角。渴望自由之态，表露无疑。

枝头芬芳的腊梅，盈盈绽放于冬雪之中。萧誉轩眯起眼睛，似乎可以看到锦瑟眼眸中的那份期许。于是在旁又道：“待四月春耕时候，你便可以离开皇宫，跟苏泽义在一起，完成这个计划。”

毕竟宫外没有那么多束缚，锦瑟也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了。听到萧誉轩如此说，锦瑟开心了好一阵。不过随后，她又皱眉道：“那惠妃娘娘怎么办，皇上会杀了她么。”

“你不是很聪明么，”萧誉轩忍不住说道，“皇上若是杀了她，还怎么制约李成平？”他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品味着隐藏在茶里的梅花味道。苦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