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舞剑第二十九章(3/4)

饶是柳轻衣能够操纵内力，只把笛声传进少数特定的人耳中，以把内力消耗减到最低，但还是敌不过当世无敌的龟息功。

其实柳轻衣只要能再坚持一阵，江山必然收招，整个战局或许便能扭转，可惜江山那无俦的内力，就连向来嚣狂的柳轻衣都不敢硬撄其锋，终于被逼撤招。

“如此下去，必败无疑。”柳轻衣强忍着喉头的血腥味，对二人说道：“你们替我开路，等我靠近目标，内力损耗进一步降低，或可再与江山一拼。”

柳轻衣的这一个决定，就错过了揭开江山压箱本钱的唯一机会。

二人点头答应，柳轻衣又再度举起笛子。她虽然不敢再与江山硬拼内力，但更加不能就此罢手，因为她的笛声虽然微弱，但总是能传到行尸们的耳里，行尸们才会稍稍收敛，不然的话，他们又会恢复狂态，不知疲倦地去攻击其他人。

柳轻衣一边吹奏，一边跟在二人身后，叶守寒和解焕都已经准备好要恶战一场，却没想到，蔡京打了个眼色，童贯立刻大手一挥，三千禁卫军全部乖乖让路，叶守寒和解焕面前就这样出现了一条毫无阻碍的大道，直通战团中心。

“恁地奸险的小人。”解焕不屑地说。

蔡京此举，摆明是要利用三人打击江山，而自己则坐收渔利。

叶守寒只冷冷地说了两个字：“走吧。”

赵顼皱眉不悦：“蔡卿，此举似乎……”

“圣上。”蔡京不等赵顼说完，就马上跪下回话：“江湖中人，个个虚伪，故作重情。如今他们因一己私欲，自相残杀，我们大可引他们二虎相争，我等自可坐收渔人之利，兵不血刃，一次过把这些目无朝廷，目无主上之人一网打尽！”

“好。”赵顼闻言大悦，哈哈大笑，“蔡卿智谋果然高超，此举正合朕意，不错、不错。”

眼看皇上龙颜大悦，蔡京面有得色，抓紧机会继续阿谀道：“古人云‘近朱者赤’，我等文臣武将，都不过是因为常常亲近圣上，时时以圣上为榜样，致有小成。其实一切都在吾王掌握之中，我等臣下不过代行圣意，实在不敢居功。”

“好、好、好！”赵顼更加心花怒放，大加赞赏，“一语中的，还是蔡卿知朕心意，哈哈哈哈……”

旁边一众文臣武将大都心生不忿，但见圣上龙颜大悦，又不敢发作，只好都跟着蔡京跪下来，跟着蔡京三呼万岁。

柳轻衣三人警惕着前行，禁卫军一直没动手，到了战团外围，柳轻衣笛声的效力明显已经盖过了江山，趁着行尸们行动变得迟钝，柯寻等人与一众武林人士纷纷解围，并且帮他们对付其余挡路的行尸，叶守寒和解焕就趁机抢到江山跟前，但江山身边的三个行尸却像并未受到影响，一直跟在江山身旁，既不咬人，也无任何动作。

莫威严在旁怒吼一声，冲上前去，就跟其中一个缠斗在一起，柯寻和花映泪也会意，过来引开了另外两个人，花映泪一边跟叶守寒说：“快过去。”

叶守寒和解焕不敢怠慢，越过了三人，继续向江山所在进发，江山尤似什么都没察觉到，继续悠闲吹奏，在众人都没有察觉到的一瞬间，他向旁横了一个眼色。

清慧动手了。

她锵然拔出佩剑，剑在晴空之下映出刺眼的白光，照在清慧煞白的脸上。她看着兀自在眼前颤动的剑尖，上面一道赤红色的血泉，顺着剑锋泊泊而下，她难以置信。

剑是从她的背后刺进去的，剑锋穿过了她的身体，剑尖向上翘起，直窜到了她的眼前，令她眼看着自己慢慢地死去。

她认得那柄剑。

“清圆，你……”她挣扎着想多说一个字，却被血腥味堵住了嘴。

“清慧师妹，怪就怪你野心太大，竟敢越过我这个师姐，僭居掌门之位，简直死有余辜！”清圆师太手握着剑，恶狠狠地说道。

清慧艰难地辩解道：“掌门之位，乃是师傅她老人家……”

“废话！”清圆暴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蔑寂先师身体健壮，神功盖世，若非江山铲除异己，飞来横祸，根本不会这么快驾鹤仙游，她老人家又何来会预谋身后事？你勾结江山，篡夺掌门之位，以为我们三个不知道吗？”

“你们……”

清慧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只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看向她一直跟随的主子。她看见，江山站在广场之上，虽然尽显皇者气度，身处之地却低人一等；相反，一直与他敌对的蔡京站在台阶之上，圣上之旁，虽然一面的小人得志，却高高在上，身后的皇宫金雕玉砌，反射出金黄灿灿的阳光，耀眼夺目，站在台阶之下的江山，就像是一道黑色的倒影，永远只能躺在蔡京的脚下。

清慧在临死前的一刻，才终于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却只是选错了阵营而已。

世间本无对错。

江山和蔡京都很认同，但叶守寒和解焕却不敢苟同。

柳轻衣已经完全控制住了那些行尸，江山干脆放下笛子，不再吹奏。他一心只注视着蔡京，眼中除了七分气愤，还有三分欣赏。

“他们竟然都向你靠拢，我实在是太小看了你。”

蔡京走下台阶，直到赵顼完全不可能听到他的说话，才躲在一众禁卫军身后说道：“你我识于微时，肝胆相照，我当时就告诫过你，成大事者，未学用兵，先识用人，最忌以为可凭一己之力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