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爬上更陡的山路，李珍推开车窗探出头伸出手臂望着黎欢以前回家的路。雨明显小了很多，山上的雾气环绕着山林，潮湿的空气搅拌着树木和泥土散发出特有的气味。
李珍：“山上景色真美，空气也好！师傅，我们快到了吧？”
司机：“快到了，他家我去过。我把车子停在他家附近的叉路口等你们半个小时，我这跑车是做营生的不能多等。”
车子爬过了一个长坡转过三个弯上了山顶处一块比较平缓的地势，李珍和王姨提着东西下了车。雨很小就没有撑伞，王姨指着前面不远处那红砖的两层楼房，告诉李珍那是黎欢的家。李珍不由得想着黎欢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接待她，猜测着种种的可能来到黎欢家的大门前。她抬头望着二楼窗户，粉色的窗帘拉着但窗户是开着的，李珍猜想这肯定是黎欢的房间。楼下大门是敞开着的，李珍和王姨直接进屋把提的东西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王姨镇静一下喊着：“黎欢在吗？有人在家吗？”这时房屋东侧出来一位扎着长头发年龄稍大的女人，戴着大红色镶有明亮白色晶体的发夹，艳丽的口红涂得不是很均匀，整齐的门牙沾上了一抹红色，面部肌肤松驰，但那双大眼睛李珍判定她就是黎欢的母亲，她早已没有七年前那种端庄贤淑。穿着短款的一件绿色棉袄，蓝色贴身的牛仔裤洗的发白，白色的运动鞋。这身小姑娘的衣服很适合她的身材，但早已不适合她的年龄。
黎欢的母亲微微一笑，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特有的光芒，像黑夜里猫的眼睛，有着高度的警觉。
相互的交流使用当地的方言较合适一些，李珍站在一旁静听并张望着想看到黎欢。
王姨：“我是山下刘老师的女儿莲，我们是一个村的，你还认识我吗？”
黎欢的母亲：“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刘老师。”王姨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老教师，山里人提起他，对他都知晓并敬重。
王姨：“黎欢在家吗？”
黎欢的母亲：“这里没有叫黎欢的，你找错地方了。”
王姨：“那你女儿呢？”
黎欢的母亲：“我女儿夏甜去北京打工去了。”黎欢的母亲已为自己的女儿改了名字。
王姨：“我能上你家楼上看看黎欢吗？”
黎欢的母亲：“跟你说了，夏甜去北京打工去了。谁家会留一个大姑娘在家里闲呆着？”
王姨：“这是黎欢以前的嫂子李珍，你还认识吗？”
黎欢的母亲：“有些像，看起来比以前年轻漂亮了。”
王姨：“她今天特意想来看望黎欢。你就让我们见一下，见一下就走。”
黎欢的母亲：“把你们拿来的东西提走，我不收陌生人的东西。”
李珍看到她和王姨遭到驱逐，只好插话，想多留一会。
李珍：“你家屋子收拾真是干净整齐。”
黎欢的母亲：“我一向都爱干净，最讨厌脏乱的。”
李珍：“平时你一个收拾这些挺累人的。”
黎欢的母亲：“我们两个人收拾，一个人收拾楼上，一个人收拾楼下。”
李珍：“我能去你家楼上看看吗？”
黎欢的母亲显出了凶相：“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拿棍子赶你。”
李珍和王姨无奈中退出屋子，外面雨突然下大了。李珍说什么也不愿离去，两个人撑着伞望着楼上那粉红色的窗帘希望黎欢从那里能探出头来，但窗帘依旧是遮掩着的。
李珍：“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
王姨：“河沟那边还有两户人家，我们过去问问黎欢家的情况。”
李珍和王姨穿过一片茶叶地跨过一条河流来到屋檐下站着一位老太太的家门口。
王姨：“大娘，我是山下刘老师家的女儿。”
老太太：“你爸有八十多岁了吧？身体还好吧？”
王姨：“有了，身体还好。我想问问这黎欢在家吗？”
老太太：“站在外面冷，进屋我给你们泡茶喝。”
王姨：“不用麻烦，我们呆一小会就走。”
老太太：“你下雨天跑到山上来看个精神病干什么？”
王姨：“这是黎欢的一个亲戚来看她，我带着来的。”王姨指了指李珍。
老太太：“黎欢疯了，过年的除夕夜里把自己的满头的长发胡乱剪成短发出来乱跑。”
王姨：“她的姑姑阿姨都没有照顾她？”
老太太：“娘儿俩把亲戚都赶到门外，谁还愿意来？”
王姨：“我们刚去过，黎欢的母亲疯得把女儿名子都改了，说黎欢不在家。”
老太太：“黎欢在家。前几日太阳好，她还着河水上下走动，有时也会坐在门口晒太阳。”
王姨：“我提了礼放在他家桌子上了，回头你看见黎平寿告诉他我来过。”
老太太：“黎平寿早晨和我搭话说他今天要去村委会办点事，可能这会不在家。”
王姨：“我们就是想见见黎欢，却被赶出来了。”
老太太：“这娘儿俩下雨天白天睡觉，晚上有精神了两个人合着伙打黎平寿，这家真是遭了什么孽了。”听了这样的话，王姨和李珍觉得他们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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