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流浪第105章 无奈告别(续)(1/2)

“咱们不会说话，只能来个不辞而别吧！”

“想好了就出发，没有必要像人类那么磨叽！”

我们说着这些话，就做出了适当时候离开那个合作社的决定。他们照样忙着，对于决定了的事情不立即付诸于行动的做法让我们很不习惯。不是在撒谎吧！我在山里的时候，见到的人都憨实都真诚，说一不二，说出的话从来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言而无信的现象很少见到。可走出大山才发现了一个让我想不透的现象，有些事情需要变通，说话不一定句句属实，善意的谎言不仅对自己有利对于别人也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情。有些事情先说到，至于如何做或者干脆不做只能视情况而定了。当这样的做法非常盛行的时候，我们就感到了迷惑。到底是言必行行必果好，还是学会变通让善意的谎言充满人间的好，我们根本无法辨别。

又是一个平凡而忙碌的下午，贺经理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才紧张地说：“他们要下来跟踪督查，检查上次安排工作任务的落实情况。时间可能在两三天之后，从今天下午，我们必须加班加点干这些事情，千万不能让他们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什么问题。”

贺经理的话说完之后，就对具体的工作进行了安排。老李住过的房子被打开，几个男人神情复杂地走进了那个曾经一度住过一个牢骚满腹的人的房间，赌气似的大干着，杂物被当做危险品一样清理了出来，一个匠人口气的人大声说：“另外打开一个门不难，难的是要开的像样子，不能随随便便，不知道为啥不早点安排，时间这么紧张，给谁都弄不出个样子来。”

他们忙于他们的事情，我们则想着我们在什么时候出发的事情。选择在晚上是不行的，选择在中午，也不大可取，必须在早晨就出发，趁着肚子不是很饿就走，可以多走一些路程，说不定能找到一个新的临时歇脚的地方。我们不会准备外出的盘缠，也不会积蓄一些物品，就这样身无分文加上仅有的一点想法前行。如此这般手无寸铁就敢外出，敢出去闯荡，非我们这狗类莫属。作为狗，实在有点难以启齿的悲哀和无奈。

现实再残酷，也要勇敢地迈出一步。生活的路上，我们就要不断地流浪着，前行着，体验着。看着人类的优势，我们实在有点羡慕嫉妒。不是他们能干，而是他们具备了更多的优势，假如他们也这样没有一点社会关系，不带一点积蓄地准备外出，估计他们连迈出自家大门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他们一定会裹足不前畏首畏尾地守在家里，如同缩头乌龟一样一辈子就在几亩田地里过日子了。作为狗，就要有狗的勇气和魄力，走出一步，管它是荆棘遍地还是一片坦途，我们都无所畏惧都会视若回家一样。狗的气质就在于敢作敢为，不过多的瞻前顾后。

他们干的实在粗鲁，好像不顾一切地要打破院落的格局，重新设计一个更为美观更为合理的大门入口。尘土飞扬，噪音不断，几个人灰头土面，我们却视若无睹地想着自己的事情。他们的事情，我们知之不多，当然也没有必要全部知道。有时候他们很神秘，有时候则将自己的想法甚至不大光彩的一面暴露无遗地呈现在了阳光之下。

“原本打算蒙混过关，现在看来不行了，才这样急切地大干着。真有他们的，事情有时候也可以这样去做。”小黑看出了其中的眉目，若有所思地说。

“不钦佩他们的智慧和才干不行，不承认他们的阴谋和狡诈也不行。他们太复杂，我们永远都只能敬而远之甘拜下风。”我将自己所看到的经过一番深思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说给了小黑。

“我们今晚争取多吃点东西，明天一大早就离开吧！”小黑这样提议着。

我没有立即做出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才含糊其辞地说：“只能这样了。”

我们原本都是坦诚相待的，但在这个命运攸关甚至生死抉择面前，我实在有点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到底是自己离开好还是他们要求我们离开好，或者乐观一点地想，他们或许会大发慈悲站在珍惜生命珍视情谊的份上，给我们一个更为舒适的去处，让我们继续发挥自己的余热，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混一口稳稳当当的吃食。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大事，我们始终想不清楚。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这件大事，他们是否研究过，我们根本一无所知。按理说，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们应该好好地考虑一下，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不错的安置，可他们从来都是忙于自己的事情，对于我们根本是满不在乎。活到了被他们满不在乎的地步，实在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但除了悲哀我们是别无选择。当然，他们也不会征求我们的意见，我们不会说话，也不懂的手语足语之类的，就只能听任他们安排甚至处置。

一辆拖拉机拉着砖轰隆隆地开进了院落。驾驶拖拉机的是一位长相奇特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不说，五官长得几乎全部没有很好的各就其位，鼻子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眼睛小而发出不是友善的光芒。拖拉机刚一熄火，他就龇牙咧嘴地说：“这趟砖拉的，简直倒赔了许多，再也不干这种赔本的事情了。”

高老师满脸笑容，急忙上前发烟，点燃烟之后驾驶员才舒缓了一口气，在大门施工的地方指手画脚地说：“一看都是外行，砌墙哪有这样的？”

他在那里就啰里啰嗦地说个不停，仿佛一个真正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