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擎点头没再言语。
他说完之后眼神又像是加特林机关枪一样扫视了张擎一会儿说道“你脸怎么这么多疤瘌，真可惜了，要不然....要不然我看你底子还挺好看的....小嘴儿长的，像个小姑子似的...”说完略微腼腆的笑了。
张擎也微微抿嘴。
他吉利哇啦的一直说，像个长舌妇一样，可是偏偏这种粗糙却更显平易近人，让张擎听的时候频频忍俊不禁。他则嗔怪的说道“大老爷们儿笑笑，笑不露齿那是娘们！”
这时候有个长官模样的走了过来说道，今天巡逻那俩人闹肚子，你们谁替一下，牛二自告奋勇说道“我去！”然后看了一眼张擎说道“一起吧。”
张擎点点头
“那快点吧！”那人说完走了。
张擎也站起身打扫打扫裤子的土说道“走吧。”
这时候身后一个士兵搞笑的说道“这平时啊净拉硬屎，今儿个倒好，变成猴拉稀了。”
这句话说完旁边人一阵哄笑。
牛二用力给了那人一拳头说道“你拉稀去吧！”然后笑着和张擎离开。
冷风嗖嗖的吹过，张擎不自觉的把围巾向移了移，挡住了露在外面的脸颊，只剩下两只灵动的眼睛。
“这大冬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我是又害怕太快又害怕太慢。”
张擎看了他一眼摆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嘿嘿一笑说道“我不想太慢是因为太冷的话人都要冻死了，我也不想去怀溯，到了那每天看的最多的是死人，兄弟，老哥不瞒你，打仗会死人的，那口气断了再也接不了，我亲眼看着几个兄弟倒在血里，最后连尸体都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是被人吃了还是被狼吃了.....”他是声音不大，却很有代入感，让人很容易在脑能臆想出来一个画面。
张擎今天才是来到这里第一个晚，而牛二也是第一个与她交近的人，之前看他一直都是大咧咧的，而且刚才还被嘲笑为猴拉稀拍马屁，却不知道战场的无论大男人还是小男人其实骨子里都带着几分侠骨柔情，所以有句话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见得越多反而胆子越小。
“你怕吗？”牛二问道。
张擎点点头。
他嘿嘿一笑拍了拍张擎的肩膀说道“别害怕有老哥我呢。”说完又偷偷从怀掏出一个东西递到张擎面前说道“看这帕子好看不？”
他以为张擎真害怕了，赶紧转移了话题。
张擎看了一眼那个四四方方的白色帕子，一角绣着一朵槐花，材质并不是很好，但是阵脚却很细密，看出来是用心的。
“心人送的？很好看。”
‘又不是让你看样子。’他斜了张擎一眼，随即把帕子宝贝似的揣入怀。
“你名花有主，何必和我这个孤家寡人炫耀。”张擎居然开了个玩笑。
他嘿嘿一笑说道“她叫槐花，是我隔壁家的，从小和我好，以后等我出人头地是要娶她的，我答应过她，要让她当官夫人的。”
他的眼神似乎陷入记忆当，胡子拉碴的脸带着一份属于纯情少男的柔情蜜意。看起来怪怪的。
说完脸带着坏笑问道“你碰过女人吗？”
张擎摇头，接着问道“你碰过。”
他羞涩的一歪头说道‘也不算，是摸摸手，小小的软乎似的。’
然后又似想起什么似的挑着眼睛看着张擎说道“你知道吗，听说南朝的很多小郎君长的和娘们似的，他们也不管什么廉耻啥的，跟男的一起床，还说那叫什么，什么风光霁月，男人和男人，听起来我直想吐。”
牛二这人眼睛很大很黑，瞪起眼睛一本正经的说着荤话听着张擎直摇头。
看张擎又不说话了，牛二继续从怀掏出一个小土豆，掰开一半递给张擎说道“火头军的张六儿给的，咱俩一人一半。”
张擎看了一眼那个外皮被烧的黑乎乎，里面确是黄瓤的冒着一丝丝热气的土豆说道“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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