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邀约第十八章 换亲的英子(1/1)

通常时候我们是无法兼顾更多事情的，当我被传统教育制度约束到校园时，我的世界更加单纯起来。我从童年的玩伴中脱离出来，我的路也更加简单，从学校到家，再从家到学校。我不再围着村子游荡，跟着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关系更好的小伙伴去有交集的空间，这个时候我除了回家跟着从事生产就是在家里看看书，学习的书很少看，更多的是学校图书馆清理旧图书他买下来一些名著。尽管我看过很多文学著作，但我学的是理科，在当时这是一种或多或少无奈的选择，那时考大学文科的升学率太低了，所以有点升学想法的，都屈从于现实，选择读理科了。我觉得我是不偏科的，我英语不好，其他的感觉差不多，我那时候记忆力很好，女生很害怕的物理和化学，我学的也不错，属于没什么特色的，都可以读，但从概率方面权衡，我选了理科。这样我就与小说拜拜了，理科那时管理很严格，图书馆借书班主任老师都会去查，所以在学校基本不能看小说了。我觉着我后来作文写不好，就是那时生活单调加上读书的渠道少了所致。总之生活就单纯起来，回去可以见到的就是邻居和挨着种地的人家了。

恩英是挨着种地家的三女儿，他家几块地都跟我家挨着，所以农忙回家时，常常见到。恩英有两个姐姐两个弟弟，所以她基本处在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位置，这是一个悲剧几率比较高的位置。我认识他家的大女儿，但仅是几面之缘，因为我还在围着村子游荡的日子，她已经出嫁了，所以我日常所见就是两男两女了。我觉着一个女人是一个家的精气神所在，这个想法一直在我的思想中，这个家除了我不熟悉的大女儿，其余的每个人都可以写一个故事，而未能抿于众人过着平凡日子的几个孩子，根源就在于他们的妈妈，我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我更想先写写恩英，这里就不过多去写那个左右几个孩子命运的妈妈了。总之那时，恩英的弟弟到了要娶妻的年龄，她和二姐姐还没有出嫁，理由就是日子过得太穷，弟弟人才不出众，她们两个要留一个给弟弟换亲。这个风俗在那个时候很盛行，两家娶不到儿媳的家庭，各自用自家的适龄的女儿去换一个媳妇回来，很多女孩子曾牺牲在这个风俗里。这种换亲更多是传宗接代下去，美满的很少，两个女孩子的一生就被生生的放弃了。恩英其实不应该去换亲，应该是姐姐恩莹，因为恩莹大龄未嫁就是父母传出要换亲给儿子这个口风，才没有媒人上门给她单独说亲，人们都觉着她是合适的一个吧。但最后换亲的是恩英。恩莹是个很能取巧的女孩子，我其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取巧不足以概括她。因为是姐姐，所以有新的衣服，她会要求父母做给她，恩英一直穿旧的姐姐不穿的。吃也是，恩莹跟小弟恩羡会先吃到，因为嘴会说更能讨妈妈欢心的原因，恩英跟大弟恩圣是干活多说的少的。换亲这件事遭到恩莹坚决的反抗，亲朋没有说服她，于是落到了妹妹恩英身上。妈妈跟我讲恩英的结婚对象很差，我当时不能想象到，直到收麦子时，他过来帮忙时我终于见到了。

其实没有亲眼见到，你没法形容的更贴切一些，秃顶、龅牙、年纪大，这些我觉着不足以描述到。总之看起来比恩英的爸爸更大年纪，慢吞吞的，像耄耋老翁。事实上，这些形容没有一个过火的字眼，恩英嫁过去几年时间，这个男人就卧床了，据说是生病，但我总觉着是老了。恩英自己带着一个女儿，养着她那个老男人。这个悲哀的事件，冲击到我，与我课本里所教授的知识太大冲突，让我生出更多怀疑。男女平等、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等等学到的这些，我无法再直视，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考出去，逃离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我原本认为还不错的生活。跟着这个老头子，是恩英的选择吗，那个不幸的火坑是恩英可以逃离的吗，没有人给我一个答案。我的同龄人或周围的人，像恩英一样勤劳、简朴和不抱怨生活的，很多嫁给一个人，过着平常的日子，这样注定贫困、悲惨着的日子，却落到了恩英身上。其实那时有几家换亲的，但像恩英妈妈给恩英选择这样一个人，是我或村里很多人更不齿的。尽管有的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结亲，家人会适当的选择一个好一点的，为自己的女儿也考虑一点。这件事后我对那个所谓妈妈的女人，有了一个很大的成见，我跟姐姐见到她，不打招呼，也不怎么回应她跟我们打招呼，妈妈尽管不赞成我们这样，但从没有在她这里训斥我俩。妈妈有教育我们，要好好过日子，别因为自己不努力生活，给后代更悲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