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枭雄屠夫31.潜龙在渊(1/3)

“李兄，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虽然我等护卫商队有失，但却遇到这朱悟空，若是他这方略能成，濠，寿两州一鼓而下，这次的过失又算得什么，大帅一定重重有赏。想不到这草莽之中，还有这等人物。”朱定武毫无在众人面前的矜持，在好友面前面色涨红，看到左右无人，低声将那朱悟空所说的一切和盘托出。

“那你真的将那人的方略报于大帅，为他们消弭了这番大祸？”李宇熙皱着眉头回答。

“那当然，没有他们做内应，实在很难在察汗铁木尔出兵救援前，拿下寿州。莫非你觉得那朱悟空的方略不可行。”王启年奇道。

“那倒不是，朱悟空的方略颇为可行。他本为本地土豪，士卒精锐，只不过因为兵力颇少而且不为人熟悉，又处于一个三不管地带，才没有为人招揽。这次打劫彭平章的商队，必然势力大增，以害怕平章报复为名依附，两人定不怀疑。一旦大兵压境，两人兵力吃紧，朱悟空为节度旧仇，必被委以重任，以吾之有意乘彼之无备，结果不问可知。

更可贵的此人后面的方略，知人者智，知己者明。此人且明且智，自古以南伐北，以步克骑，难胜易败，患于坚城之下，野无所掠，退兵之时，极易为敌所乘，察罕帖木儿——扩廓帖木儿皆一代英豪，也难逃此过。然此人的几条出兵路线，皆沿河而进，水陆呼应，吾淮南舟师，天下闻名，以此行兵，纵然有小挫，绝不至大败。只是……。”说到这里，李宇熙沉吟了起来。

“只是什么，这等国士，如不收揽，岂非平章大憾。”

“只是此人胸有山川之险，腹有城池之深，又并非无根浮萍，麾下已有如斯强兵，羽翼已成，只是未得其时。此次立此大功，又身属强宗豪右，手中矣有强兵，恐怕不出十年即可出掌方面。彭公虽然恢宏大度，知人善任，乃一方雄主，毕竟根基不深，出身低微，族党不藩，身边大将李安国奕，朱延思多为盗贼乱兵出身，并无尊上之心，且节度起于微贱，历经多年苦战，杀戮又多，恐非长寿之相，此人年纪尚轻，那时正是春秋鼎盛，一旦有变，恐你我悔之莫及。”

李宇熙一开始说的还颇为顺畅，最后几句竟声音越来越小，吞吞吐吐，杨定武就在旁边，也只听了个大意。饶是如此，杨定武也是脸色大变，想起朱悟空攻打营寨时的勇猛果决，步步紧逼；后来在帐中拜服在地陈明利害，软语相求，不禁打了个冷战，低声说道：“那你我回去后，就烧掉书信，杀掉人质，统兵将其剿灭，绝了这个后患。”

“此人恐怕已经将此节想到，若是我等不将信件人质方略交上，你我就是覆军之罪，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还剩如斯钱财，可连骑兵都丢的干干静静，还有那些残余士卒，为何贼寇将我等放回，这般蹊跷的事情你如何和人解释的清；若是我等将方略呈上，起码可以将功折罪。平章看得这份方略，自然大喜，而且这份方略还少不了他们，不用担心卸磨杀驴。那朱悟空已将我等的利害算的清清楚楚，此人看似做事鲁莽，其实已经算的极为精细，实是诸葛一流的人物。”两人说到这里，已是面如土色，就算明知那朱悟空的心思，也是无法可想，于是一夜无言。

恭送杨定武后，众人都盯着朱悟空，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眼神，离得近的还不自觉的挪远了些。看到这般情景，朱悟空苦笑着拱手作别，独自回到自己帐中，扑通一声倒在自己的草铺上，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才后背已被汗水浸湿。索性脱掉衣物，裹着毯子躺在草堆上，两眼透过帐篷上方的破洞看着星空，想着这次如果投靠彭萤玉成功，只要历史没有改变，彭萤玉能够在后面打败扩廓帖木儿势力，横扫濠，寿两州，虎踞淮南，未淮南也可粗安几年，想到这里觉得一阵轻松，肩膀上的一块大石仿佛总算落了地，这才于是昏昏睡去。

朱悟空走后，七家庄的人也散了，其余的流民头领却仿佛事先有什么约定似得，都来到廉肖的帐中。就连先前差点被他掐死的李大锤也说要看望廉肖的左臂伤势带着二头领钻到帐中，众人寒暄了几句，纷纷闭了口，纷纷互相偷偷的看着其他人的脸色，却都不说话，气氛极为诡异。静了半响。那徐大脚叹了口气，说：

“各家头领，今日到廉肖帐中的心意，某也大概猜了个几分。大家都这般不说话也不是办法，某便随便说上几句，若是对的，便点点头，若不是，便摇摇头，省得这般，憋屈得很。可否？”众人纷纷点头。

“大家今日上午听那朱悟空说可以有办法不让彭萤玉报复某等，还可以将粮食牲口还有兵器铠甲平安入袋。只是如果能成要让他在其中拿大头，生铁也得全部归他，我等还要与他们庄子联盟，奉其为盟主。我等都不相信，纷纷答允了他，现在没想到这人居然办成了，现在大家可是有些肉痛那些东西，也不愿意奉他们庄子为盟主，可是想要联合起来反悔。”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那李大锤头点的尤其快，有如啄米的公鸡。只有那廉肖却是不动，只是低头沉思，过了半响才慢慢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列位觉得朱悟空这人如何？”

“这朱悟空，不，魔王专爱做这刀切豆腐两面光的买卖，别人打死打活，他却在中间检便宜，两边人还得谢他，最不地道。廉肖你的胳膊断一条，连多多兄弟那等猛将都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