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12.第十二章(2/3)

“你这手艺跟谁学的。”周念站在餐桌旁看着那菜，四菜一汤。

聂琛笑笑：“自学。”

周念冲他挑眉：“难得你在这么忙的时候还能自学烧菜，真是不容易。”后半句的话与其说是夸奖，不如说是调侃吧，更符合她的语气。

聂琛笑笑不说话，伸手递给周念一双筷子。

两人坐下吃饭，半晌不搭话，如此默契，倒颇像贯彻过传统美德中的食不言作风。

直至饭后，周念依然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不远处是聂琛在厨房里洗碗，她搭着手，说：“你知道西城的案子吗？上次家居广场那个。”

“恩。”

“我想要点资料，关于那个案子的。”

厨房里的水声戛然而止，聂琛侧过身看周念，预料中说了两个字：“不行。”

周念笑：“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

“这个案子你不能碰。”聂琛看着她，说话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周念依旧笑，她太懂了，像聂琛这种人，别看平日里好说话，真正严肃起来，那可是连让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如蒋全曾说：最好不要让我严肃的跟你说话。

周念对上聂琛的双眼，她扶着桌子走近他，直到两人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周念说：“我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怎么就不能碰了？”

聂琛若有所思，脸上神色依旧紧绷着，周念看在眼里，有点迟疑：“如果你不想，也可以……”

话没说完，周念的手机就响了，她从口袋里拿出接通，是蒋全。

“小周，在忙吗？”

周念瞄上面前聂琛的颈脖处，恩声。

“刘守义进医院了。”

心里仿佛被一只铁锤重击下，周念沉声：“怎么回事？”

“是车祸。”

“我前不久才和他通过电话。”周念急急脱口，之前刘守义才给她打电话说那事，怎么转头就车祸？尽管她不大喜欢这个人，却依旧会感到些许难以置信和可惜。

蒋全的语气依旧沉重：“你要不要先回金市待一段时间，或者等我过去一同处理这件事，现下不要有任何动作，我有安排。”

听到这句话，周念大概有点懂了，于是说：“我明白了。”

两人挂了电话，各自心绪复杂。

“你刚才准备说什么？”聂琛问。

“你说不能碰，是因为太敏感了是吗。”这不是疑问句，而是她有这个答案，只等他说是的陈述句。刘守义的车祸看起来不是意外，周念心里有数，世界远比她想的复杂。

“我觉得你应该换个工作。”聂琛依旧答非所问。周念下意识嗤笑：“别再用什么大道理来糊弄我，我又不是刚出社会的新人”

四目相对，聂琛心里五味杂陈，已过而立之年的他，同样清楚刚才的那通电话说明什么。周念于他，本就是萍水相逢，即使心中有过一刻的触动，也绝不会多说什么。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周念不说话，任由他绕过自己走向客厅，她站在原地，没有一意识到自己发抖的双手，也不知是不是冷的慌，她拿着那么轻的手机都感觉无力。待到手心中震动一下，她看着打电话的人。

“周部长，我是齐晓丰。”周念眼色稍动，那是第一次见刘守义时带路的人。

“恩，什么事？”

“不知道方不方便现在出来见个面？我们社长想见你。”

周念抿着唇没说话，眼角瞄到从里面穿好外套出来的聂琛，他见她在打电话，于是索性靠在窗户边，伸手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间也没再看她。

“现在没时间，改天吧。”

电话那头的齐晓丰额声，他应该没想到周念拒绝的这么干脆，可又不能勉强，想想就说声那再联系，挂了。

周念走近聂琛，她难得有局促感：“看来我接下来有的忙了。”

聂琛瞄她一眼：“恩。”

周念见他默不作声的抽烟，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靠在窗户边，眼睛盯着外面。她感到浑身不适，于是出声道：“还有烟吗？”

聂琛默不作声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盒中南海，周念接过，她点上后吸进两口发现焦油量已经不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女人捂着嘴咳嗽，聂琛从旁边递上一杯白水。周念无意对上他的眼神，比之前的严肃已经缓和很多。

“谢谢。”

聂琛恩声，想来扭过头看她，问：“你怎么不回金市？”

“那边的日子过腻了，不想回去。”

“苍集不适合你。”

周念将手中的香烟捻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拍拍手自嘲般的笑：“没事，我适合它就行。

她顿了顿，接着又道：“我有一个很悲观的想法，总觉得生命无常，也许下一个死掉的就是我。”再次对上聂琛的眼睛，“跟你这种身份的人说这个似乎有点可笑啊，哪行有你们高危呢，我这边也就小儿科吧。”

聂琛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忘了弹掉手中的烟灰，跟着，不知不觉的也忘了再去吸。在他所看过的老电影中，关于男女之间的感情，总是直接，各种不知道为什么就对上眼，也各种不知道为什么就互相能聊起来。

在聂琛三十几年的生涯里，他自认阅人无数，可却又时常会感到生活贫乏。直到周念刚才说出的那番话，那副神情，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如果把每个人都比作吸铁石的正负极，那他势必就是正，而周念，则是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