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行第七章 若有一把伞……(1/2)

“让开……”

赵昱一把推开淑宜，捧起血泊纤儿，却看她正泪流。

“纤儿，别说话，听哥的。”

几下解了上衣，去了障碍物，掌深的伤口暴露出来，汩汩的鲜红却正冒而出。

赵昱以腿作台，双手而出，一手摸找下压，一手背穿而过锁住肱二头肌内侧缘，两手同时触其搏动，即得。便是双手笃定，一处向后下将锁骨下动脉压向第一肋，另一处在臂中部向后外侧将肱动脉向肱骨压迫。

一两刻后，赵昱才将放力，松了手脚，半躺住纤儿，半立了上身。

再细看又查，除却这道伤口，别无其伤。赵昱便知，幸亏姨娘是下手的那一刻止住了原炁，收回了力道，才没有直接将纤儿命毙，只是斩动两处大动脉，所以才一两个呼吸之间便有血泊。

“纤儿，别哭！没事的。”

纤儿睫毛微动，想张口，但被掩住。

赵昱回头，松气道，“还好收了原炁，幸无大事，只不过失血十之一二，短时间不宜再动，休养一番却是少不了。”

淑宜整个身体顿时就是塌了下来，泄了一口气。

“好，我马上找太医。”

“不，太医我们恐怕请不动，太医院那些势利鬼。杏林里面，那位不比太医贡职差。姨娘，你带纤儿就医。问道学宫，终究是我的！”

“你将纤儿放在那里？你还是不懂吗？”

“姨娘，算了。由哥去吧！”

“不行！”即使如此，淑宜依旧拒绝纤儿，也否定赵昱。

“若是姨娘不放行，那纤儿就死于姨娘的面前！”

“什么？”淑宜既怒且惊，根本不曾预想过纤儿会有如此决定，以死相逼！想一巴掌甩去，可就是不敢出手。

闻及，赵昱没有表情，只留音便随步而去。

“纤儿，谢谢！姨娘，此行不为私心，只为天下黎民，大丈夫当有一行。”

两人看着赵昱的背影。

“姨娘，难道您没发现半点端倪？无论刚才的止血手法，还是想法，更甚至那份决心。以前没见过！这其它的皇子所没有的，甚至当朝无一人有。这势，纤儿认为，大燧立国以来只有大将狄青才具有。这是属于战场的气势，一往无前。雏鹰初鸣，翅翼未振已闻惊空之声；幼驹始生，足骨未成已有踏原之势。”

纤儿生于皇族，长于皇城的公主作出了自己的判断，关于政治的判断。

“不，你太幼稚。如果多几年皇城生活，纤儿你就不会轻言如是。想想当年你的母妃，不曾叱咤风云，可是最后落得道陨身消。现在，你哥无论手段，还是意识能胜过你母妃。”言渐，淑宜泪渐流，“从这一刻起，我知道我们的命运，你哥必然死！我能苟存！凄惨，是你逃不了的命运。姨娘可以不在乎生死，更可以不要尊严。但为什么你要轻贱自己，只为你哥蹩脚的借口，虚无的野心。”

纤儿却姹然一笑，“姨娘不是说了吗？那是我哥！”

“你哥？可你自己呢？点儿希望都不存在的事情，用你的生命去赔葬。”

“不，即使世界都抛弃我哥，但是我会相信我哥。如果奇迹有颜色，那一定是血红的颜色！这是我哥成长的颜色。”

淑宜叹息，忽然明白，内心悲凉。

“我阻不了纤儿的心，赵昱既去，灾难将来。但是纤儿……”淑宜的内心却已经在计算着命运，“我绝不接受命运对于纤儿的安排。”

淑宜默然起身，负起纤儿，目的杏林。只是心中却不像脚下的路那么清晰，只是心中更多了怨恨，不仅对赵昱还有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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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昱已是尽速，但是无奈鸣石涧却少车马往，虽然这是开封之地，天子皇都，是为不夜之都，世间极繁。

这个时候，赵昱忽然有些想念那乘“悍马”，量能动力驱动，机械流光飞驰，破川越岭履平地。只是这类驱乘机械向来都是军部的管制物，在这荒郊野岭是做梦无异。

出了鸣石涧，赵昱便看得马车，随即雇来，一辆客用专车，一厢四马。四马并驱虽然比不得动力驱乘，但是也总好过脚力。

“脚夫，使劲得勒！赶快些，若能一刻内到达学坊，赏你几银。”

一听，脚夫双眼放光，寻思着，几银的生意，赶上一日的收入，回去烫酒也美滋滋。

“好勒了，大官人且坐稳了。马儿赶上了！”

随着脚夫那声轻叱，一杆扬鞭，辘辘而前，果然就是快疾而动。几间之下，已然穿街走巿；便是须臾，几个散巿抛在身后。

大燧之地，特别是天子皇都，最不缺的便是各式的散巿。但开封城中地盘终是有限，郊外集巿不在少数，所以城郊之地亦是繁华，层层累累，堆堆叠叠。不客气地说，出了鸣石涧，便是一路人间烟火。

学坊在开封城中的圣儒子经之地，由高宗亲定之地。故而坊间之内，除却教业，再无其他。即使是学子饿了肚子，那也只能出坊，再有吃食。

学坊之中，开封城几乎的学院都设址在此，除却少数执行特殊教育的学堂，只如幼教所、盲者院等。更甚者学坊会集了整个的大燧最精英的教育力量，配备最良好的教学设施。这不仅有天下的最高学府殿堂——社稷学院，更包括皇族专用培养皇子王族的问道学宫。几多大师在此苦心孤诣，多方学子会地孜孜以求。

“昼有开门声，夜无闭户灯。”这是大儒东坡居士对于学坊的美誉。

到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