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月如钩46.两两相忘(1/2)

灵童听到呼救声，赶忙扔了碗跑了进来，她只是口渴了去喝了点水，不想才这会儿功夫就出了事情。

“我叫你好好守着，你偏偏要离开。”白云婆婆替苏止把了脉：“没什么事，只是身子虚弱又耗尽了功力，需要好生休养一段时间。”

灵童嘟着嘴：“我渴了嘛，总不能连水都不让喝吧？”

苏止咳嗽了两声：“白云婆婆？”

“你小子命真硬，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却不要你。”白云婆望了望门外：“我这地方恐怕也不安全，是个人都能来去自如了，我去迷阵看看。”

“谢谢你救了我。”苏止捂着胸口又咳嗽了两声。

白云婆婆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该谢的是她，不是我。”接着又对灵童道：“厨房里有刚熬好的小米粥，你去拿了给他们两个吃，我熬了药再过来。”

苏止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月白，又迅速低下了头。

“我？凭什么是我？”灵童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服气地问道：“我还是个小孩子，你就让我伺候人。”

“除了你，这里还有谁的手脚能动？况且你来的时候不是哭天抢地求我救他，现在就一碗粥的事情，你就不愿意了？”白云婆婆拍了拍她的脑袋。

灵童摸了摸后脑勺，乖乖地去厨房盛了一碗粥，送到苏止嘴边：“叔叔，你饿了吧。”

苏止摇了摇头，看向林月白：“我现在不饿，也不能吃。”

灵童端着粥想了想，不情不愿地挪到林月白身边：“喏，给你吃。”

林月白笑了笑，接过粥碗：“谢谢。”好几天没有进食，她真的是饿了。她慢慢地啜了一口，不知怎地又想起生吃的那两条鱼，险些将粥呕了出来。

苏止怎会知道从秦池城到牛角山之间发生的事情，他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饿得久了，胃有点不舒服。”林月白喝完粥，又默默地闭上双眼假寐。她跟苏止之间，就像一团打了千百个结的线团，理是理不清了。幸好有灵童在，不至于让两个人单独相处显得尴尬。

“叔叔，我救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要感谢我。”灵童眨巴着眼睛坐在苏止的床头。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救我？”苏止对灵童仍怀有警惕。

灵童想了想，指着林月白道：“和她一样，想做叔叔的娘子。”

林月白浑身一颤，艰难地翻过身背对着他们。

“你这么小，怎么嫁给我？”

“那等我长大了再嫁给你。”灵童不假思索道。

“等你长大了，我就变成白发老爷爷了，你还要嫁给我吗？”苏止今天的话格外多。

灵童用手指抵着腮，皱着眉头道：“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我不喜欢白发老爷爷，非常不喜欢。”

“是了，所以你不能嫁给我。”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灵童搂着苏止的腰撒娇道，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此时只剩下天真无邪。苏心里微微一动：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将她变成了这样？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牛角山下的生活安然又祥和。潇洒侯之后再也没有人来找过麻烦，苏止和林月白都渐渐好了起来。他不提醉酒之夜，她也不提林一殊，他不提中毒之事，她也不提救命之恩，他不提过去也不提将来，她想忘记过去却不憧憬未来。两个人除了日常问候，就没有再多的言语交流。

灵童坐在秋千上，冲着苏止喊道：“高一点，再高一点！”

从鬼门抢回来的苏止锐气褪去了很多，他站在灵童后面推着秋千，眸如一汪春水，看见林月白缓缓走过来，冲着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天地失了颜色。远处黛山连绵，他站在一副巨大的帷幕中，宛若宠辱不惊的神。

林月白回应了他一个最灿烂的笑容，心里却默默同他道别：“再见。”此生无憾。她转过身，眼泪又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滑落：到此为止了么？也罢，总好过一遍遍地被诛心。他们之间是个死结，谁都没有信心去解开。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找个偏僻的小镇过上一年普通人的日子，也挺好。林月白擦了擦眼泪，坚强地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月儿。”苏止在身后轻轻地唤了她一声，温柔如水。

林月白停住了脚步，这是他清醒的时候第一次唤自己的名字，只可惜，也是最后一次了。

“朱夜他...。”林月白心中一紧，朱夜是安是危，仍旧没有消息。

“小夜他从小就十分机灵，武功也不差，定不会有事。”苏止说这话这是为了安慰林月白，他根本没有把握。为了偿还情债，不但自己差点丢了性命，还连累了朱夜。

“恩。”林月白没有回头，既然选择了相忘，就不该再留恋。

苏止看着她瘦小的背影，心中涌起无限的怜爱。本不该将她卷入这一场纷争之中，自己

欠她的，怕是一辈子都偿还不清了。

爱她护她一生？苏止突然涌起这个念头，心中“咯噔”一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叔叔，叔叔，你快点。”灵童见秋千停了下来，忍不住埋怨道。

苏止使劲地摆了一下秋千：“可我…还能护她周全么？我已经负过一个人，难道还要再

辜负另一个么？

大祸临头，何必再去拖累别人，只希望她能遇上一位简单亦全心全意待她的人。苏止心

中一痛，抬头环顾四周，天露青色，风雨欲来，一切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