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落第二十三章 对峙(1/2)

油茶可以喝了。

洛松花开口提醒。

陈世昱看了一眼刚才还神游太虚，现在又突然发声的洛松花。

你还好吧？

陈世昱斟酌开口，不禁怀疑医院对于洛松花已经康复可以出院的诊断是否过于草率了。

还好。

洛松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来。

陈世昱看着那勉强的笑意里透露出来的胆怯与小心翼翼，心莫名的跳了一下。

他想起两人的曾经，他偶尔会逼迫洛松花笑给他看，那勉强的笑容便是这般。

陈世昱不再说什么，端起碗拿了羹匙，便要吃那碗油茶，却听洛松花再度开口。

你做过对不起李燚的事吗？

陈世昱将羹匙再次放下。

听洛松花两次提及李燚，陈世昱觉得她好像在往自己的心口不停的堆石头。

陈世昱的目光变得阴鸷，他又想起那些过往，若不是温贤跳楼的瞬间被小燚看到，小燚不会因为受到惊吓落了那病根。

若不是自己在“毒蘑”事件后忙着推波助澜，与各方通气欲令“众信”的资金链断裂，怎么会忽略对小燚与洛松花的监控，连两人要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能提前察觉。

而李璟羡也与自己一样，自己出击他忙着招架，为了“众信”能够生存下去四处奔波，根本无暇顾及儿子。

结婚典礼现场上，小燚茫然的目光，小燚知道真相后的绝望表情，小燚剧烈的抽搐，小燚的奔跑，小燚倒在血泊中。

这些即连贯又纷乱的画面再次冲击着陈世昱的脑海，陈世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是的，我对不起小燚。

陈世昱悲伤的陈述。

陈世昱承认了。

有个声音在洛松花耳边响起。

他承认对不起李燚，他就是害死李燚的人。

那声音搅乱了洛松花的心神。

洛松花的心开始下沉。

那日李燚在说出“我与陈世昱无怨无仇，他为什么会杀我，还不是因为你，我是因你而死，你要替我复仇”时洛松花便沉默了。

洛松花不敢答应李燚，她清楚为李燚复仇后自己也活不成了。

洛松花虽然不想与李燚分开，亦很向往李燚口中描绘的那另外的空间，可是这里仍有她的不舍。

李燚并没有强迫她，只是泄气的说：我不怪你，我知道这个决心很难下的。

李燚失望的走了，到了第二日又来探望她。

李燚再没有提起陈世昱，给洛松花讲自己的新“家”，追忆两人共处的美好时光。

向洛松花道歉，典礼那天不该对洛松花说那番话，更不该冲动的跑出去。

若是我没有跑，车祸便不会发生，如今我们两人仍会好好的在一处。

那里再好，没有你也是枉然。

李燚的话让洛松花泫然涕下，也更为痛恨设计将她与李燚分开的罪魁祸首陈世昱。

一天李燚兴致很高，邀请洛松花去他的新“家”。

那里果然如描绘的那般，有青山，绿水，烂漫的山花，还有李燚特意为她布置的卧房。

那房间里堆满了玩具，有毛绒的小动物，有提线木偶，有许多漂亮的拥有金发，红发，棕发，黑发的娃娃，还有许多好吃又好看的彩虹糖果，和装在绘有异国风情图案的铁皮盒子里的牛奶饼干，及一张挂有白色帷幔的公主床。

这间卧室我曾经梦到过。

洛松花对看到的一切惊喜又惊恐。

这里会令你所有梦想成真。

李燚的声音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洛松花再度开口时凄楚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她仍是不甘心的，想做最后的试探。

在李燚亲自为她布置的卧房里，洛松花答应了李燚复仇的提议。

可是当她与李燚分开后，云锦又来探望她时，她犹豫了，不确定复仇计划是否正确，不确定李燚是否真为陈世昱所害。

或许李燚搞错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洛松花将近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离奇事件与云锦说了。

云锦对她的说词嗤之以鼻，不相信有另外的空间，李燚可以通过类似空间隧道或穿梭门一类的器物回来这里。

云锦轻慢的态度让洛松花心塞，毫不遮掩的明白写着“你仍是个精神病人”的嫌弃眼神令洛松花心寒。

洛松花想既然云锦不相信自己，没有听自己讲话的意愿又没有帮助自己探究解读李燚如何回来这里的想法那便算了吧。

但随后云锦分析的“陈世昱绝不会杀害李燚”的原由，又令洛松花死寂的内心燃起光亮，几经挣扎方下定复仇的决心再次动摇。

如果陈世昱对待李燚的感情不比亲生子差，怎可能对李燚下毒手？

李燚因为发病导致行为失控，一个行为不可控的人，别人如何能够提前得知其下一步要做什么？

洛松花想着这两处疑点等李燚来了，一定说与他听。

云锦走后没一会儿，李燚便匆匆来探她。

洛松花还记得那日李燚的情绪很不好，一改往日温和内敛，微显心浮气躁。

李燚问她都与云锦说了些什么。

她很愕然，李燚怎会得知云锦刚来看过自己。但见李燚急切的想知道两人谈话内容，便只得先说与他听。

听完复述，李燚很是不屑，将云锦所提问题一一驳回。

陈世昱视我如亲生子？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还是那日在婚礼现场上听我父亲说他在我三岁时见过我，试想有“父子”二十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