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风歌第五章 老鬼的故友(2/3)

杨靖如遭霹雳，又是震惊又是害怕：“这老头怎么看的出来？老鬼说，但凡是知道银蛇之名的，不是他当年的至交好友，就是要他命的杀身仇人，这老头是前者还是后者？假如是后者，我的小命可要丢在这里了，这老头儿的手段哪怕有十个我也打不过呀！”胆怯之下，后撤了几步就想溜之大吉。

老头见他要跑，叫道：“别走，小子！老头子不会害你，你可知我是谁？”

杨靖听他这么说，心中稍稍安定，想：“这人修为超绝，如果要杀我，我确实也没得跑，难道他真是老鬼的旧友？”说道：“前辈猜得不错，我的独门兵器，确实叫做‘银蛇’。”

老头听他承认，哈哈大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这老东西真是命硬，当年那样的局势也让他活了下去。今天还正好在这里竟然让我遇见他的传人，难道是命中注定？”

老头儿回想当年与那好友一齐叱咤风云，纵酒高歌的场景，不禁眼眶泛红，心中又想：“他既没死，这么多年怎么不来找我们这些老弟兄？唉，想必是怕连累我吧！他倒是成全了这兄弟结义之情，而我浑浑噩噩过了十余年，却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杨靖把老头脸色的变化尽收眼底，猜测他真的和老鬼有不浅的交情，这一番感伤的神态可不是随便就能装出来的，心想：“老鬼跟我说过有几个人是可以信得过的，这老头难道是其中一位？”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这老头儿的样子恰巧和老鬼描述的一个人一样，不由脱口道：“原来是你！”

老头儿奇道：“怎么，你竟然知道我？”

杨靖说道：“我家中长辈曾经说过前辈的面容和特征，嘱咐过我若是遇见了，可以以性命相托。我真是惭愧啊，若是我早一些想起来，也不会惹得前辈猜忌。”

老头儿哈哈大笑，沟沟壑壑的老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道：“好个老家伙，竟然没忘了我！”

老头用指头抹去眼角泪水，仔细看杨靖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两道眉毛像两把利剑一样，一双眼睛更是精光十足，面容难掩稚气却已初显刚毅，身形笔直，生的是一表人才。

老头儿心中赞道：“好个俊俏的小子，不知这是你儿子还是你的孙子。”转念一想：“老家伙一生不婚配哪里有子嗣？这少年肯定是不知哪里的孤儿，被他收养长大。”他这一番猜测，其实八九不离十。

杨靖心道：“老鬼只跟我说他姓易，十几年来也没告诉我名字，他既非我生身父母，我们亦不算师徒，在外人面前我该怎么称呼他呢？”

那老头儿看杨靖窘状，再联想那位老友的古怪脾气，已经猜到少年所想，呵呵一笑：“想必那老家伙也没告诉你他的名号，以他的脾气更不会认你作义子或者徒弟，你随意称呼他即可。”

杨靖刚要说话，老头儿却一摆手，道：“总不能教这许多人看着咱爷俩儿说话，这吃人的荒漠里危险重重，对于这些普通人不是长留之地，待老夫先将他们安顿妥当。”

杨靖说道：“前辈说的是，只是刚才咱们那番话牵扯甚秘，他们听了.....”他自从早年察觉到老鬼有不可告人的隐秘之后，自己也养成了多方考虑的习惯。

老头儿笑道：“你小子心眼还挺多，放心吧，老夫岂能想不到这点，我早用功力隔绝了咱两个周身的声音，别人一句话也听不到。”周围的人果然都是一脸的懵懂，想必是只见这两人张口，却听不到声音感到奇怪吧。

杨靖心道：“果然是老江湖，行事滴水不漏。”

老头儿对那孙领队说道：“娃子，这里离大泽城尚有三十多里，你们脚程不停傍晚理应能到，老头子别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你保护这些人到城里，可能做到？”

孙领队苦笑道：“小人虽有此心，但是兄弟们又伤又疲，万一途中再有什么凶猛怪物袭击，只怕无力招架啊。我倒敢拼命一搏，但是剩下的这么多人该如何是好？”

老头儿得意一笑，道：“这个无妨，老夫自有安排，今天便叫你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老头重新燃了烟锅，一边吸一边说道：“我这烟丝是独门秘法培植的，为了能抽上它，我每年都要为一个老家伙办一件事。这烟丝或者毒性猛烈，或可医伤救死，现在点燃的这一锅，叫做‘天灵丝’，修行之人常年吸取它燃烧的烟雾可以固本培元，稳定修为。而且这烟气还对灵兽有很大的吸引力，有些培育灵兽的门派也会用它来做诱饵捕猎灵兽。”

老头儿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左掌平摊开，那烟气聚而不散团在老头儿手掌之上，看上去好像老头儿手托着一个灰白色的球，笑骂道：“小孽畜，快快出来啦！”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这时老头儿左手袖子里一阵鼓动，似乎有什么活物要出来。众人只听一声尖锐的鸣叫，一道白影从袖口蹿出来停在了老头儿手掌之上，原来是一只老鼠大小的小兽。这小兽通体长着雪白的绒毛，在这沙漠中好似一小片冰雪醒目，尖嘴黑鼻头，两颗黑眼珠像宝石似的闪闪发光，臀部拖着一条半个身子大的尾巴，原来是一只小巧的白毛狐狸。

它昂起小脑瓜儿眯起眼睛狠吸老头手上的烟球，一丝丝的烟气被吸入了它的鼻孔中，不多时就把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