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样啊！”耶昊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继续问道，“那沅姑娘家中可还有其他家人，他们放心姑娘和令妹两个女子出来闯荡江湖？”
“噢，我爹挺放心我的。”沅汐闷闷不乐地边戳着碗里的菜，边心不在焉地答道。
“刚才见姑娘武功不错，不知师承何人？”
沅汐一不小心将一块鸡肉给戳了出去，心情便更加烦闷，只道，“我爹，我那嘎”
“小二。”司马煜有意无意地打断，“将这酒再热一下。”
“好嘞！”
耶昊奇也不在意，只继续问道，“不知令尊是何许人也？”
沅汐将筷子规规矩矩地放好，双手抱肘，强忍着现在极度不耐烦加极度焦躁烦闷的心情，看着耶昊奇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我爹，自然生养我的那人。”
耶昊奇一愣，随即讪讪大笑来掩饰桌上的尴尬，“沅姑娘说话可真有意思。”
沅汐也不理他，也不再理会身旁的司马煜，呆滞的目光，只直直地看向戏台的说书人。
“好了！咱家再来说说四大公子之三的弈言公子。弈言公子身世神秘，却雍容高贵，有传他是王族中人，也有说他是来自西域，不过英雄不问出处，弈言公子精于书画笛艺，灵动飘逸的弈言字体自成一派，自创的木笛音律乃南淮山独一无二的标帜，只不过见识过弈言之笛的人皆称旋律节奏异常诡异，迷晕者，飘然者皆有。青云榜批：逸魂潇魄，磅礴暗盈，诡才妙音，旷古烁今。”
弈言公子…木笛…
难不成那日在十里长逸林的笛声，是出自他之手？
那般的清缓和放，悠扬婉转，倒不像青云榜的批文。
“这最后一位，也是四大公子里最为神秘莫测的一位，云都桐岛现任岛主，云霆公子。南宫氏一族，百年之前因其一族人出生时口衔至尊双珠其二的凝魄珠而视为天人，定居云都桐岛不理世事，以一副神秘面纱示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武功套路和家底，且云州南宫氏既不属于项楚，南梁，也不臣服于我渝北或西域，于是几国为了统一称呼，便称云都桐岛为云州。”
“南宫云霆是云州历任岛主中唯一一位以弱冠之龄继任岛主的人。云霆公子善奇谋术数，多次以云州三万精兵排奇阵，行五行术数，击退我朝和项楚，其胆识智慧世间仅有。青云榜批：亦正亦邪，华而不妖，惊才绝思，独步天下。”
“有人说近日，云霆公子曾在项楚益州出现，不知可属实？”
说书人摇摇头，“百年以前，南宫氏就与世隔绝，关于他们是否在中原出现过，无人知晓。”
沅汐蹙眉，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新翠满章台，葳蕤步瑶光。莺啼渐清婉，慢慢夜生香。”
话音刚落，司马熠兴奋地突然鼓起掌来，“姑娘竟知晓这首诗？！云霆公子的这首《夜来香》几乎刻画出了所有人都期待的景象，宁谧，安和，爱人伴身侧，美景揽入怀，简直堪称天人之作！”
沅汐微微一笑，深有同感，“能在桐岛这般风光似仙境的地方长居，自然能写出这般理想的诗句了，只不过，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无法像那位云霆公子一般快意人生的。”
“确实。”耶明珠出乎意料地赞同起沅汐来，“朝堂者有朝堂者的不易，老百姓也有老百姓的苦，与其羡慕别人，倒不如先将自己的这杯酒品好再说。”
说完，耶明珠拿起酒杯向对面的沅汐举杯示意，沅汐也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鼻空未空，菩提期未期。琴歌自澹漫，行难一愿随。”
沅汐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司马煜，却见他面色依旧，平静如初。
“哈哈哈哈哈！元希兄所念的这首《归去来》倒很符合如今我们的境遇啊！”耶昊奇笑道，“是啊！真是想不到那位闻名天下的靖州沈致，能凭借双七之龄写出如此风骨的诗句，确实不枉如此盛名。”
沅汐颓颓一笑，似喝醉一般，“所有盛名，皆是空名，不如褪去，好作凡遇。”
“好一句所有盛名皆是空名！”司马熠站起身，以茶代酒，向沅汐致意，“姐姐心思剔透，世间罕有，司马熠受教了！”
沅汐将那酒一饮而尽，醉眼有些迷离地看着司马熠，笑道，“叫什么姐姐。”
“啊？”
沅汐粲然一笑，醉迷的声音却异常清亮，“叫嫂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沉香顷刻喷酒，云微微低笑，风赶紧捂脸，司马熠瞪圆双眼，耶昊奇则愣在一旁。
除了醉酒的沅汐和偷抿一口就已经醉倒的拓跋央以外。
一个怔不能言，所有的激荡却终究化为一抹温浅笑意；
一个蓦不能动，所有的不安无声融进口中的苦涩烈酒中。
……
“司马煜，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和我一起？”
暮色凉凉，月光之下，宽敞的街道显得异常清静，倒映着此时唯一的一簇修长却饱满的影子，却隐约透着两种气息。司马煜面色清宁，看着脚下两人交合的影子，默默向前走着，脚步很慢，步伐很轻。
背上之人似酒醉半醒一般，郁郁开口说道，似有愁肠百结，“所以才把我当普通客人一样介绍给你的朋友，才不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终究会离开的过客…”
“沅”
“说了叫我致儿。”
“致儿，我…”司马煜将不断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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