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寒香冷第一百九十八章 居高临下(1/2)

第一百九十八章居高临下

荣庆院里，齐蕊卿面难得地带了丝阴沉，目光狠狠地瞪着戴氏道：“祖母私自将廖姨娘和六妹送走，打得什么主意，真当我不知道吗？”

说罢，不等戴氏接话，齐蕊卿接着道：“说来，满京城的贵门老妇，没有一个像祖母这般心思龌龊！容不下儿媳也算了，连亲生的儿子也一同害！”

戴氏面显出几分厌恶，随手捞了个茶盏往齐蕊卿身摔去，甘遂连忙举臂一隔，茶盏“啪啦”一声摔了个稀碎，溅出的热水洒湿了金枝的裙角。

见金枝慌忙躲闪，戴氏面恼恨不已，脱口斥道：“你一个贱人生得贱种，也敢跑到我面前大放厥词！我容不下她，那又如何？便是她此时生出了儿子，我也照样容不下！”

见戴氏终于当着她的面儿把心里话吐露出来，齐蕊卿拳头紧握，恨不得前一把将戴氏的脸打个稀巴烂。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因着孝道，她若是对戴氏动手，那是以下犯，传出去定会遭受千夫所指，她虽然爱惜羽毛，却不惧怕名声败坏，只是不想让她一心相护的亲人们面蒙羞。

但对付戴氏这样的人，直接的疼痛反而会让她好受，要让戴氏感受到抽筋扒皮的凌迟之痛，还有什么毁了这座苟延残喘的府邸，更让人畅快的呢！

见齐蕊卿接不话来，戴氏得意地一笑道：“这个世道，可不是这样！算此时我将你拖出去打死了，旁人也不会说出半个‘不’字，因为那是……孝道！”

“你看，现在我可以畅所欲言地骂你，你却连句反驳也不敢，五丫头，别以为勾搭了沈世子，当成自己长了本事！说到底，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贱种！”

冷冷看着戴氏张狂的面庞，齐蕊卿心蓦地涌一股强烈的杀意，杀了她，杀了她一了百了，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悄声鼓动。

不能杀，不过一个死老婆子，杀了也无济于事！

耳边似乎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小声规劝，齐蕊卿狠狠闭了闭眼，右手从左腕的天机镯挪开，是啊，一个戴氏，杀了她，未免便宜了她！

毕竟戴氏耀武扬威了大半辈子，若是不能亲眼看到她依仗多年的侯府门楣，她偏爱多年的长房长孙，她在乎多年的诰命头衔，一一在她眼前化为乌有，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遗憾的事情！

戴氏浑然不知刚才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兀自咬牙切齿地咒骂，发泄着这么多年积压的怒火！

齐蕊卿面色恢复如常，抬眼瞧着戴氏，眼不自觉地透出几分意味深长的怜悯，戴氏骂了半日，正好撞进这双透着可怜的眸子里。

那样微微俯身的高度，那样居高临下的眼神，那样睥睨不屑的眸光，一股一股激起了戴氏心的邪火，这个贱种！

她想起来了，当年顾元莲将将进府的时候，是这般居高临下，通身尊贵的气派，几乎把她这个出身不高的婆母至尘埃！

她花费了多少精力，才让那个明丽逼人的贱人低下了趾高气扬的头颅，可是如今，她的女儿又长成了当年的那副讨人厌的模样！

戴氏气得眼角发红，一连串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从嘴里不断骂出，摸索到称手的东西，往齐蕊卿身招呼：“滚！贱种！给我滚……”

……

敲开了晴芝院的大门，白芍一头冲了进去，匆匆忙忙地扎进了主屋，急声道：“五小姐出事了！”

白檀猛地抬起头，见是白芍，面的惊色褪了几分：“白芍，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芍双颊急得发红，一把前拉住白檀的手腕道：“白檀，五小姐是不是去荣庆院了？我听要好的姐妹说，老太太要发落了五小姐呢！”

“什么？”

门口突得进来一人，却是玉锵，听到消息，她顾不得恶心白芍，忙急急前询问道：“怎么回事？老太太为什么要发落小姐？”

白芍见来人生得娉婷袅娜，芳气胜兰，端的是娇艳欲滴，剔透动人，正是晴芝院里颜色最好的玉锵。

这样的好颜色好气度，不怕迷不住齐毓晖！

白芍心一喜，嘴角一牵，忙又反应过来，面渲染了十二分的急色道：“快走吧，我也是半路碰了荣庆院的人，才赶来报信，五小姐对我有恩，咱们快去救救她吧！”

听罢，玉锵和白檀面都焦急了几分，小姐对夫人的在乎她们一清二楚，得知荣庆院那位私自送走了廖姨娘和六小姐，小姐怒心头，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这一年来，小姐的本事她们又不是看不见，若是小姐果真冲撞了荣庆院那位，被借机抓住发落……

玉锵和白檀对视一眼，面焦色更甚，白芍心暗喜，一把攥住玉锵的手腕道：“白檀你的性子太软，真要出了什么事你也拦不住，我看这位妹妹倒是合适，我们两个先去拦着老太太……”

说罢，急匆匆地拽着玉锵跑出了门，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玉锵见状，心对白芍倒是有几分改观，暗想此人倒是还算存着几分良心。

进了花园，白芍左右张望几下，口疑道：“人呢？”忽然手指一指道：“五小姐是不是穿了一件银红色的秋衫？”

玉锵点头称是，白芍忙道：“不好了，我看到两个婆子把五小姐拉到倚云阁去了，她们要私自发作五小姐！”

玉锵心一惊，冲着白芍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倚云阁半开的窗户，白芍见状，忙拉着玉锵了三楼。

“小姐人呢？怎么听不见动静？”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