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寒蹑手蹑脚地打开内间的门，尽量不去惊动床上睡着的人儿。
昨天晚上这丫头极不安稳，半夜被噩梦惊醒了好几次，又哭又闹地折腾了半宿不肯消停，他也只好哄着。
直到凌晨才迟迟地相拥着迟迟地睡去。
岳凌寒坐在床沿，低下头勾勒着女孩的睡颜，从饱满的额头到挺翘的鼻尖，最后是水润的双唇，微微开合着，仿佛诱人的果实在静候他人采撷。
男人喉头一动，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按耐不住压下去，覆在女孩的唇上辗转吮吸。
半分钟后，本来的浅尝辄止变得有些失控起来。
舌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向着僻静的深幽处寻觅，终于惹得沉睡的女孩一声嘤咛，从睡梦中幽幽转醒。
“岳，岳凌寒——”
季雨悠睁开朦胧的双眼，立即被眼下的情态惊了一下。
不过很快，熟悉的香气，暧昧的力度和手掌下的触感，都提醒着她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但只让女孩推拒的动作比起刚才更加的坚决。
“岳凌寒！放开！”
女孩左右闪躲着躲避男人的袭击，却力道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季雨悠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人紧闭双眸，脸颊微红的陶醉模样，怒从中来恶向胆边生，张嘴就恶狠狠地在男人舌头上咬了一口。
“嘶——”
岳凌寒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瞪视着季雨悠，却在接触到女孩的眼神那一刻败下阵来。
他伸手去抚摸季雨悠的脸颊，却被不由分说地挥开。
季雨悠就连头都瞥到另一侧，仿佛根本不屑于看他似的。
“说话。”
岳凌寒被她搞得心烦气躁，只觉得胸腔中简直是有一把无名之火在燃烧，径直上手攥住了女孩的下巴，强硬地逼迫她看向自己。
……
季雨悠无言地凝视了他半晌，眼睫颤动着，蓦然一声啜泣哭出声来。
“你这么凶干什么！我还没凶你呢！”
女孩的眼泪是说来就来，就像忽然拉开了水闸的大门，不要钱似的顺着脸颊两边滚滚落下。
岳凌寒被这神转折惊得目瞪口呆，“你哭什么？”
他皱紧眉头，攥着女孩下巴的手忙不迭地去揩她的眼泪。
“我不想说话你还逼着我说，你让我说什么呀呜呜呜——”
小丫头的情绪来的又急又猛，整个人都红成了虾子，整个人透出一种惊人的脆弱感，好像捧在手心里会摔，含在嘴里会化一般让人手足无措。
眼眶通红，鼻头也通红，整张小脸皱巴巴的和个小兔子似的。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还老是逼我，你这是做错事的态度吗？岳凌寒你没有良心！”
季雨悠用手胡乱地在脸上抹，揉着眼睛。
男人又好气又好笑，连劝带哄地挪开她的手，细心地用面纸给她擦脸。
这么温柔小意，实在不像是平时叱咤风云的岳大总裁。
可是有什么办法，摊上这么个小祖宗，也只能宠着自认倒霉。
另一厢季雨悠却是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堂皇。
她并不是无理取闹，只是各种不好的情绪挤压的太久，已经让她沉沉地喘不过气来。
这其中，有对自己和岳凌寒不对等不稳定关系的彷徨，有对长时间以来所受磨难的委屈，有对乍然得知流产真相的不知所措，有被死死隐瞒和限制的不满等等……
季雨悠甚至觉得，自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没有崩溃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很神奇的是，她并没有失去理智或是出离愤怒。
也许是因为年纪还小，对于怀孕这方面没有一点了解和准备，更是对那个孩子的到来没有一点意识，而ta 就在还没来得及和自己母亲建立起亲密的情感纽带前就走了。
此刻的女孩，比起愤怒来说，更多的怅然若失和迷惘。
她空出来的双手无力地在男人胸膛上拍打着，因为浑身无力，落下的力道也轻飘飘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但岳凌寒却长叹一口气。
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子啊，会习惯性地躲进乌龟壳里，面对问题持逃避的态度。
自己处于某种急功近利的心态，想要趁早彻底地解决这件事情，不让它有变成女孩心结的机会。
逼得太紧了。
“还哭，小心把眼睛哭瞎。”
岳凌寒在她鼻子上轻刮一下，语气中有着满满的无奈和宠溺。
“你乱讲，哭才不会哭瞎呢。”
季雨悠凭着此刻的“本能”，也要出声和岳凌寒杠一下，不为什么，只为出一出心中那口恶气。
看着女孩还愿意回应他的调笑，男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伏低了身子拥住女孩清瘦的腰。
“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他正色说道，言语间神色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真挚地凝视着女孩的眼睛。
他真的不知道，他也是真的对不起，真的很懊悔。
这些天，小丫头过的不*稳，却不知道他尤甚。
每晚岳凌寒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白天正常地工作生活，在女孩前表现的和没事人一样，只有晚上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只有紧紧拥住她，感知着怀中的温度，才能有几分安宁。
那个孩子……
岳凌寒失落地垂下眼睫，将头埋在季雨悠的脖颈处，沉沉地叹息。
那个孩子，他是真心地期待过，现在也一直期待着。
所以在得知，因为他的错误，让ta再也没有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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