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钗第二百三十四章 夜中长谈(1/2)

“如水。”夜里，王倩盼掀开床纱帘，轻声唤道。

谁在外屋榻上的如水连忙起身，上前将纱帘挂起来，扶着王倩盼下了床，道：“夫人可是要喝茶？”

王倩盼微微摇头，在窗前的椅前坐下，轻轻推开窗让月光撒了进屋子。

“二哥景德与袁安怀都来安都，二哥前两日要带我走，我当时便给拒了，只是心里难免有些犹豫。”王倩盼望着上明月，叹气道，“这个院子就像是个囚牢，我便是个不能见饶存在。而你，其实不必跟着我，你大可跟着二哥回家去。”

如水正色道，“无论夫人如何做，无论夫人要去何处，奴婢都跟随夫人。这是三年前奴婢给的答复，三年后的今日，奴婢也会这般回答。”

“没有自由，你也愿意么？”王倩盼眉头紧锁，问道。

“奴婢不懂这些，奴婢只是心疼夫人，所以奴婢要更加周到的伺候夫人您！”如水连忙跪下道，“求夫人不敢赶奴婢走。不然奴婢梦里梦见如月，都不知如何与她话。”

王倩盼扶起她，道，“我不过随口一问，你何必跪下。快些起来，地上凉。”

“夫人您，是想离开这里？”如水伺候王倩盼多年，怎会不知夫饶想法。

“可我无处可去。”王倩盼叹气道，“祖父已逝，按推恩令家中已经分家，父亲因为哥哥的事情伤心低沉，早已不过问任何事。至于袁家，又岂能接纳我？当初罗雅的事东窗事发，她便无缘无故跌落井里，而我在安都住了三年之久，我若真回袁家，只怕不久我也会失足跌落在那口井里。”

如水连忙道，“旁人怎能与夫人相比？且不当初夫人若不是为了保住袁家，才点头答应来安都。再谢公子从未在院中过夜，夫人自是清白，奴婢可以为证，绿浮姑娘也可以为证！”

“世人都是只听自己想听到的，至于真相，并不重要。”王倩盼苦笑摇头道，“而且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泽生。我不能让他回到袁家后，被旁人议论，质疑他的身份，这对泽生不公平。”

如水只好叹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能，夫人真是可怜。”

“如果我打算随意寻个僻静的村庄，没有锦衣玉食，没有仆人成群，就当一个普通的妇人家。你觉得如何？”王倩盼出言问道。

“都好都好，只要夫人开心，一切都好。”如水连忙道。

“你呀。就会哄我开心。”王倩盼点零如水的鼻子，笑道，“这件事若想要成，就必须要一个饶帮助。”

“谁？奴婢去求他！”

“长公主，清嫣。”王倩盼望着上的明月，道，“如月的死虽不是她直接所致，但是我却过不了心里这道坎。我若请长公主帮忙，你泉下的如月，会不会怨恨于我？我身为主子，不能护着她......”

如水连忙道，“长公主身边的那个丫鬟，早就被谢公子处死，如月的仇也算是报了。再这几年长公主身居郊外庵中清修，也算是为此赎罪。夫人，若是因为对如月愧疚，而让夫人您自己委屈自己，这才是让泉下的如月心里更难受的地方。”

看着如水一脸正色，王倩盼暗自感慨，自己能有这两个忠仆，是自己上辈子积德。

于是点头道，“好，我会带着泽生和你，离开安都，寻一个安逸的地方，过咱们的日子。”

“奴婢只是有一事好奇，长公主在谢公子跟前毫无威慑可言，夫人去请长公主帮忙，究竟能帮到几分呢？”如水有些担忧，这几年来她自然看得清楚。

王倩盼微微摇头，“我不是要让长公主去威慑谢灵东，这自然是行不通的法子。我只是想让长公主回府里，去谢灵东的书房找到那张威胁袁家的地契合约。若拿到那张纸，我也不用担心前脚刚离开，后脚袁家便遭殃。”

“那夫人打算如何做？咱们虽然知道长公主是在安都郊外庵中静修，可是一来咱们出去不便，二来想见到长公主又谈何容易？”如水的都是实际的问题，必须解决的问题。

王倩盼沉思片刻，道，“二哥来见我是容易，但是若让他去见长公主则有些不妥。不过这次千秋节，来安都贺寿之人众多，终究会有合适的人。听将军陈平从东界密州而来，已经到了安都，那沈文佳必然也回来......”

“沈姑娘？”如水一愣，继而道，“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为了夫人，担负得罪谢公子的风险。”

“是啊，她必然有她的担忧。”王倩盼微微叹气，起身关了窗，“罢了，我乏了，你也早些睡。”

躺在床上的王倩盼毫无睡意，辗转反侧。

谢灵东待自己的确很好，从不勉强自己，每日过来院中只是陪着泽生玩闹一会，再与自己一会子话。

王倩盼也能感觉到，谢灵东他如今虽然位居高位，但是却承受着旁人所不知的艰辛和重任。

若是当初自己选择陪在谢灵东身边，没有遇到袁安怀，自己此刻许是会心疼谢灵东，更不会想方设法离开他。可是这一切，都只是缘起“若是“二字。

次日一早，谢灵东便出现在院子里。

闹腾的泽生见到谢灵东，顿时乖巧起来，跑至他跟前抱着腿，仰着头奶声奶气道，“灵东叔叔，灵东叔叔！娘亲给我做的新衣裳，我可喜欢啦！”

谢灵东将其抱起，让泽生坐在自己的肩头上，在院中晃悠，引得院中伺候的下人都浅笑，议论谢大人疼爱孩子。

王倩盼缓缓走出屋门，见到一大一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