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聘第10章 三杯酒(1/2)

未央宫中，褚孟旭已经收到了褚黎安的奏折。奏折上写回尚都的路上他们遇到杀手，拼死一战后，虽然击退杀手却受伤严重，只能在驿站修养几日才继续上路。

“你说陛下传召了赵央？”舒闫雪摇着拨浪鼓逗小公主开心，庆祥宫的太监安福守在一旁，“是，听说陛下收到东泽王爷的奏折大发雷霆，随后就传了赵央。”

“东泽王爷的奏折上写了什么？”拨浪鼓的声音小公主十分喜欢，张着嘴流着口水盯着舒贵妃手中的拨浪鼓。舒闫雪拿起手帕轻轻擦拭小公主的口水，安福接过手帕，“说是遇刺。”

“遇刺？”舒闫雪有些吃惊，“那陛下是打算派人去护送东泽王爷？”

安福想了一下，“此事奴才也没打探完，倒不知道是不是了。娘娘就当啊，听个乐子。”

凤鸾宫中，皇后坐在窗前剪纸，金色的剪刀咔嚓咔嚓的，一张剪纸就好了。微澜在一旁将剪好的剪纸收起来，等皇后剪完了就让人裱起来。

安宁想起刚刚有人报信，趁着皇后剪好一张的空隙，“娘娘，今个陛下见了赵央，说是因为东泽王爷上了奏折，说遇刺了。”

“遇刺？”史潋蹙眉，剪纸的手一顿，褚黎安接秦寻瑶回尚都，若是遇刺，那不知伤亡如何？“可有伤亡？”

“这个没听说，不过陛下挺生气的，还派了赵央去护送东泽王爷。”安宁说。

史潋看了一眼桌上的剪纸，碎屑乱七八糟，看得人心烦，“不弄了，收起来吧。”

赵央这边了领了命，马不停蹄带着人去接应东泽王爷。

“你一个人我总归是不放心！”褚黎安还打算再劝，看着秦寻瑶一副我意已决的样子，也不好在开口。“罢了罢了，那你注意安全我们在灵感寺碰面。”

“珩玦记下了。”秦寻瑶乖巧的应下。

三匹马拴在路边，秦寻瑶和酔袅合衣一人一匹，与回尚都的队伍分开走。

骑马跑了数里，远远看见一片茂盛的竹林，秦寻瑶下了马，绣着金色暗纹的白靴踩在下过雨有些泥泞还夹杂着竹叶的地上，泥点溅到素白的裙裾上。

合衣留在原地看守马匹，酔袅拎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跟着秦寻瑶走进竹林，竹林里的路盘根错节，下过雨的空气中都是竹子的清香，竹叶飘落在秦寻瑶的脚边。走了一会儿，便看见一个又一个没有墓碑的坟包。

秦寻瑶也不管地上是否泥泞有水，撩起裙裾直挺挺跪在秦羡的坟前，酔袅摆上祭品，点上香烛，跟在秦寻瑶旁边跪下……

秦寻瑶磕了头，看着坟包过了很久才开口，“大哥，阿瑶来看你了。”

“八年了，阿瑶无时无刻都在想你，你过得好吗？”

“阿瑶如今长大了，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好看了？你送我的衣裳好多我都穿不上了……”

“大哥，阿瑶现在还没有成婚呢，你放心不是因为岑洵之不娶我，是因为我想给你翻案后，再成婚。”

“大哥，阿瑶好想你啊。下面冷不冷啊，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回尚都了，你放心阿瑶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阿姊，照顾剩下的人。”

一滴眼泪划过脸颊跌落在地面，秦寻瑶咬着牙，语气越发的哽咽了起来，她哭了。

每年祭拜之时，她总是会和秦羡说说话，然后控制不住的哭上一场。

“大哥，你放心，阿瑶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秦寻瑶捏紧衣裳强忍着不要哭出声，可是声音早就成了哭腔……

她举着酒杯，慢慢倾倒。

“秦寻瑶请诸位将士饮尽此酒。”

三杯酒。

一杯敬皇天后土。

一杯敬秦家军将士。

一杯敬他们赤胆忠心却落得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们若在天有灵，请保佑我此行顺利。”

风过无声吹红了双眼，竹叶纷飞，烛火明灭。

擦去泪水，理了理凌乱的发髻，待香烛元宝燃尽，秦寻瑶才同酔袅离开竹林。

离开竹林，换掉身上泥泞斑驳的白裙。她又成了那个恭敬有礼，冷漠无情的珩玦长公主。

合衣看着秦寻瑶微红的眼角问，“姑姑又哭了嘛？”

“姑姑是爱哭鬼，每次都哭。”合衣想到每次秦寻瑶从竹林里出来都会眼睛红红的。她知道竹林里面是别人的墓，这是酔袅姐姐说的。她之前也跟着进去过，可是看到姑姑他们都哭的可难受了，她就不想进去了，宁愿一个人在外面等着。

“合衣才是爱哭鬼，前天抓得小鸟死掉了，还哭鼻子呢！”她轻轻敲了一下合衣的鼻子。

“合衣才不是！”合衣追着秦寻瑶证明自己不是，还拉上酔袅证明，“酔袅姐姐你说，合衣不是爱哭鬼对不对？”

“不对！合衣才是爱哭鬼！”

“才不是！”

夕阳之下，芳草萋萋的小道，策马飞奔的女子，被斜阳拖的长长的影子。

灵感寺的山门下，褚黎安命令众人原地休整等待秦寻瑶三人，褚黎安瞅着石碑上的灵感寺三个大字，这里距离尚都不远了，今夜也必定是在此处修整。

逆光之中，褚黎安看到三个骑马的女子朝着他们行来，幕篱随风而动，马匹停在队伍之中，三人翻身下马。

秦寻瑶卷起幕篱的薄纱看向褚黎安，风尘仆仆说，“王叔久等了。”

“你们回来的刚刚好。”褚黎安将水壶递过来，秦寻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喝。褚黎安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