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珍娥,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竟也能以死相搏,这样的女子,倒也值得敬佩。
“娘子,跟了我以后就不用再做那些粗鄙的针线活了,这剪刀带来何用,当嫁妆吗?”罗虎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剪刀,打开门,用尽力气把它扔向渺远的夜空。
费珍娥愣愣地看着罗虎,心情十分复杂。
他是要饶恕自己?这些闯贼,不都是穷凶极恶的吗?想想这些年李自成的军队。他们屠过城,他们掘过凤阳的皇陵,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哪怕是进了北京城之后,在“追脏助饷”的名义下,军纪日渐松弛,很多无辜的百姓都遭了殃。
这是要骗我陪他良宵一度后再杀死我吗?费珍娥忽然意识到这点,心中变得更加不安起来,眼睛怯生生地看着眼前这个挺拔的男人。
“你要杀便杀,何故故弄玄虚。”费珍娥的声音变成了怒斥,
罗虎叹了口气,和颜悦色地说道:“娘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为夫怎忍心杀你。”
“为夫”这个词让费珍娥心中咯噔一下,她明白哪怕两人有血海深仇,也改变不了拜过天地的事实,她抬眼看向罗虎,第一次细细打量这个陌生的丈夫。
他年轻而英俊,不过二十出头,气色古铜,棱角分明,深邃的冰眼下是嘴角放荡不羁的微笑,温存而不失狂野,威武而又似有暖意。
若不是和大顺有血海深仇,她对这个新婚丈夫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时间不早了,娘子还是早些休息,”罗虎抿抿嘴,补充道,“我去隔壁耳房睡。”
你要杀我,我又不想杀你,躲总躲的起吧。
费珍娥没想到罗虎并不贪图自己的美色,和那些在城中任意侮辱妇女的顺兵完全不同。
罗虎说走就走,但刚踏出大门,就意识到不能这么做,她费珍娥是怀着必死的信念来刺杀自己的。如果不能达成目标,她可能会在房中自尽。历史上她就是在捅完自己一刀后,一尺白绫悬梁的。
“不行。”罗虎扭头回到房内。
“啊……”只听得费珍娥惊叫一声,原来她见罗虎走了,就脱掉外衣躺在床上准备睡了,此时她只穿了一件胸衣,露出两支细长的藕臂,肤如凝脂,在红烛和纱幔的映衬下更显光艳曼妙。
“我去,尴尬了。”罗虎扭过头,又说道:“娘子莫惊,只是隔壁房间阴冷的很,这才想回来,大不了我打地铺。”
费珍娥也冷静下来,她本来也是打算献身的,倒也不慌张了。
“你要来就上床一起吧,何故在地上难为自己。”
又是一个美丽的陷阱,剪刀是没了,在房中还有簪子什么的利器,她想在自己睡着时弄死自己也不是难事。
“还是算了吧。”罗虎走过来,看着眼前要露未露的费珍娥,以及她胸衣前一张一翕的曲线。
罗虎整理了一下被魅惑的神经,把手放在被子上,四目相对下,他小心翼翼地抽了一床出来,默默地在远离大床的地方铺好,又吹灭蜡烛,回到地铺上和着衣服躺下。
洞房里昏暗了,只剩月亮洒下的白光,屋外有清风吹动树枝,屋内影影绰绰,罗虎百无聊赖,忍不住朝床头看去,只见床上自己的新娘身姿曼妙,如起伏的山峦般凹凸有致。
罗虎躺在地铺上,心想:美色诛心啊,我怎么就糊里糊涂穿越了呢?
老天爷真会和人开玩笑。前世他毕业后一直在省城打拼,没有名牌大学学历,没有背景,虽然忙忙碌碌,兢兢业业,但最终还是敌不过命运的嘲弄。他和小雅谈了六年,一直全心全意地维护这份感情,却不想还是因在省城买不起房子被踹。不过被心爱的女人抛弃就算了,老天竟让一个和她很像的女人穿越成自己的妻子,这个妻子还想孤注一掷地弄死自己。
这都是啥跟啥啊。
而且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明末清初可不是个好时代。大顺、大西、大明、满清互相攻伐,到处是战乱,到处是屠杀,大明官军,大顺大西农民军,满清八旗,你来我往,战火不断,最终受难的还是中华大地上的无辜百姓。
最让人痛心的是满清最终入主华夏,整个中华文明从此进入漫漫长夜,在屠刀下,衣冠不在,发饰不在,汉人的骨气和礼义廉耻也被屠戮得一干二净。
这个文明国度的人民从此脑袋后面拖了一条难看的猪尾巴,成了一个个卑颜屈膝的奴才。
罗虎一直认为,是满清的入主才导致了近代受尽西方列强之辱,这负面影响一直延申到二零二一年他穿越前的时间。
在文化领域,韩国人一直拿着穿着马褂,头上留辫的中国人的照片叫嚣:“瞧,这才是你们中国人的服装。”
而原本属于华夏的精美汉服,却被他们认为是韩国的“发明”,虽然这是韩国人的无知,但根本原因却是三百年前满清入关,“剃发易服”造成的。
罗虎闭上眼睛,虽然不能真睡,但他还是希冀明日一早起来,能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躺在自己那张出租屋的小床上。
“还没睡吧?”
床头忽然传来费珍娥的声音。
罗虎一惊,从思绪中走出,心道:“这要置我于死地的女人,你不是也没睡着吗?”
“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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