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是水声吗？
“啪嗒......啪嗒......”
黑暗中有什么声音窸窸窣窣的，仿佛水滴落在石头上，又仿佛某种敲打钟罄回荡起的清脆乐声。
“醒醒......”
“醒醒！”
陈风感觉自己睡了有一万年长久，自从被海怪吞噬好，他就是陷入了一种长久的沉睡之中。
陈风想起自己当初在《古墓丽影》世界的时候，也曾经有个一瞬间的恍惚，进入到一个类似的环境。
毗湿奴的双眼和陈风对视后所代入的幻境，就给了这种感受。
这是一种静谧安详中的绝望。
一种无声的落寞，不能发声的沉寂。
自己仿佛被蚕蛹包裹着。
“这就是琼斯的魔狱吗？那个只有亡者才能抵达的......世界尽头？”
陈风试着摆脱这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离开这难以割舍的舒适区。
眼皮虽然很重，但还是在强大的意志力下睁了开来。
然而陈风没想到的是，此番睁眼却竟是另一场沉睡的开始。
一个梦接着一个梦，从过去到未来，从发生的到没发生的。
一些本来尘封于记忆深处的片段也飘散了出来。
灯光照亮，影院开场，胶片滚动，银幕映出一片冰天雪地。
也就是在同一时刻，陈风居然也感受到一丝寒冷。
真的有一片雪花飘落在陈风的额头，酥酥凉凉，很快化成了一滴毫不起眼的水珠。
“这里......是？”
......
陈风从小是被收养的，更准确的说，是弃婴。
据说那是在某个冰雪交加的夜晚，一个县城偏僻卫生所不远处的墙角传来哇哇的哭声。
身上用棉袄包着，夹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出生日期。
一个附近的独居老人看孩子可怜，就将他抱回了家。
当年女婴被弃的情况屡见不鲜，但像陈风这样的男婴被遗弃的，却是少见。
天生瘦小羸弱再加上此时正是寒冷的冬季，陈风的小脸已被冻得紫红，哭得奄奄一息。
老人早早就没了老伴，孩子早年死于一场意外事故，这么多年来都是独身一人。
一直以来，他都想收养一个男孩，但却总因为只经营着一家不过十平米的配锁店、家庭条件达不到合法收养孩童而无疾而终。
陈风的到来让他喜出望外，一瞬间仿佛年轻了十多岁。
许多年前照顾他亲身儿子时的一幕幕也不由再次映上他的心头。
“孩子，从此你就跟我姓陈，至于这名字呢，这冰天雪地、大风天的，老天爷赏脸，让你命不该绝......”
“就叫你陈风吧。”
......
画面隐去，片刻后大幕再度亮起。
“爷爷，我回来啦。”
“今天的米怎么还没放下去煮呀，不是说好了今天要炖大鱼、吃回锅肉的吗？”
“爷爷，今天上体育课，老师又夸我了呢，他夸我跑得快、跳得高，别的同学都没我厉害，大家都可羡慕我了。”
“爷爷！你咋不回声呢？”
“爷爷？”
吱嘎......
落地。
“爷爷！”
......
场景再度变换。
“陈风是个好苗子，带去体校应该是个可造之材，王院长你是怎么想？”林教练问。
“这个就要问他自己了，这孩子七岁那年被送进来后，就一直在福利院院长大，对这里还是很有情感的，之前我也帮你试探过，顺口提过两句，问他有没有想向这方面发展的意思。”王院长沉声道，“这孩子给的回答倒是模棱两可，不过他和我说，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福利院的。”
“这倒是可以理解。”林教练点点头，“不过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陈风毕竟已经15岁了，已经远远超过了福利院收容的年龄，听你说，他一边拒绝领养一边还要勤工俭学，替福利院忙内忙外的，这对于他自身的发展很不利。”
“恕我直言，这样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要不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他，他身体条件优越，我实在是喜欢他，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多费口舌。”
或许是因为爱才心切，林教练皱了皱眉，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难道你还期望陈风一辈子待在这小小县城里的福利院里吗？！”
“这孩子铁定有出息，去了体校有系统的训练，兴许以后被部队看中，进了八一队为国争光都有可能。”
王院长点了点头。
......
灯光消失，再度亮起。
耀阳的旗帜前。
陈风右手握拳，举在太阳穴旁，斩钉截铁，高声宣誓，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将灵魂都献给什么东西似的。
“我宣誓！......我将服从命令！忠于职守！严守纪律！保守秘密！英勇顽强！不怕牺牲！苦练杀敌本领！时刻准备战斗！绝不叛离军队！誓死保卫祖国！”
一身军绿色戎装，姿态笔挺，扯着嗓子高喊，浑厚有力的声音淹没在一片齐齐的呼喊中。
......
光线下的男人最后一次收拾好宿舍的床铺，在一众士兵的瞩目下，缓缓步出了伴他三年生活、挥洒了血汗的军营。
然而他知道，这会是他挑战身体极限的开始，也是他为国争光的开始。
一幕幕画面如同跑门灯，将陈风来到轮回空间前二十七年的短暂人生逐一回放了一遍。
22岁拿下山姆帝国定点跳伞协会指定的四项跳伞项目的跳伞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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