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江灵说道,“这么严重的烟熏伤不太好处理,我想要确定熏烟颗粒的酸碱度,然后再用能中和的眼药水治疗。谁知道,检查单子刚开给他,人就跑了。”
2点11分,这位刘明拿到了检查单,人却没有走去付费窗口,而是直接离开了急诊。
监控录像里能清楚地看到他很急,手上不停推搡着周围挡在他面前的病人和家属。但他只能心里干着急,两条腿很不争气,走起路来的样子特别别扭。
“把普通急诊那儿的录像也调出来我看看。”
“好。”梁超拿鼠标点了另一个文件,把接诊室里的情况也放了出来。
整整八分钟的时间里,刘明只是坐在一边接受检查,直到11分离开接诊室他都没接过电话,也没收过消息。视频紧接刚才,从他进急诊大门算起,都没有接受过任何外来信息。
“奇怪,干嘛那么急着走?”祁镜觉得有问题。
“不会是故意来讹钱的吧?”江灵直呼自己太倒霉,“等病情严重后再来医院讨要说法。”
“有这演技还不如直接去路上碰瓷豪车来的方便。”祁镜指着一边急诊大门口的录像,一边说道,“他身上这件衣服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小梁,帮我把这个画面放大点。”
屏幕里的刘明被逐渐放大,身上穿着的衣服也跟着慢慢清晰了起来。这是一套蓝灰色的套装,背后写着“永”、“丰”两个字。好在笔划不多,靠摄像头的分辨率还能看得清楚,要不然这个线索就会在这儿断掉。
“永丰......”
江灵问道:“听着像是食品公司?”
“也许是哪儿的食品加工厂。”梁超也加入了讨论的队伍。
“不一定。”祁镜指着他的背影,“我印象里倒是有一家叫永丰的工厂,不过和食品没什么关系,是一家涂料厂,就在城西。”
“涂料厂?”江灵笑着调侃道,“一个涂料厂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祁镜解释道:“去年年初的时候它确实是一家实实在在的食品加工厂,不过后来倒闭了。那厂子的老板挺有意思的,倒闭后也不跑路,而是又募集了一批资金在原厂区里干起了涂料生意。这不最近丹阳房产火热,涂料厂非常赚钱。”
“还有这事儿?”
“你怎么那么熟悉?”江灵不免有些奇怪。
“哦,偶然碰到一个老板找他们厂买过涂料。”祁镜笑了笑,“和他没事儿聊天的时候说起过,名字很好记就这么记住了。”
他把这个问题一笔带过,并不想当着外人的面,把自己和朱岩所建的医疗中心联系在一起:“如果真的是城西那家永丰厂,从医院回去应该直接乘公交就能到。”
“可现在是双休日啊。”梁超不免疑惑,“双休还开工?”
“他穿着工作服,不太好确定。”祁镜解释道,“不过城西那片地最近在建楼,涂料厂生意不错。他们平时经常加班,不然根本供养不起周围那么多新房产。”
江灵长叹了口气,看看手表,时间已经过了2点30。
事情到了这儿已经是个死局。
刘明那么心急,肯定已经离开了医院。如果目的地是城西那家涂料厂,肯定已经第一时间上了公交车。她还得上班,总不见得请假去追一个不确定行踪的病人。
如果刘明选择回家,那路线只会更加复杂。
人海茫茫,就算找到了人估计还要浪费不少时间,早就失去了治疗的先机,对结局的改变微乎其微。
“你也别太担心。”祁镜拿出了手机,找到了朱岩的电话,“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问问?”
......
诊断部的主负责人是朱雅婷,但整家医院建造的主负责人却是朱岩。想要打听涂料厂的事儿,找朱岩肯定没错,只不过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味,毕竟对方可是位上亿身家的老总。
电话过去的时候,朱岩正在公司里开会,底下坐的是各部门的经理。
以他的脾气,开会期间来电话一律是不接的。唯一能让他有第二个选择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婆,另一个便是女儿。
但这一次似乎有点不一样。
“喂,祁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朱岩笑呵呵地看着台前正在做着统计汇报的员工,心思却全在电话听筒上,“说吧,有什么事儿?”
“我想问问永丰涂料厂。”
“永丰?什么永丰?”朱岩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你说那家卖油漆涂料的啊,怎么,你们医院要粉刷墙壁?”
“我这儿有个病人应该是他们厂的,病看了一半人走了,得尽快联系到他。”祁镜也不和他拐弯抹角,“所以我就想要那家厂的负责人电话。”
“你们可真敬业。”
“没办法啊。”
“行吧,那家伙做生意挺实在的,名片我一直留着,待会儿就把号码发短信给你。”朱岩笑呵呵地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没急着挂断,而是继续说道,“你别急着挂,我也有件事儿要找你。”
“朱老板也有事儿?”
当初在米国开完研讨会后,朱岩就说过要再多开几次这类医学学术会。之前一直在忙医学中心的事儿,现在总算腾出了手,这件事儿被他搬上了日程。
“八月份的明海?”祁镜想了想,“听说八月份季老板也得去明海。”
“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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