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但是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和顾老将军撕破脸皮。不然的话,恐怕是不好交代。于是也只能说几句让他照顾好身体的话,然后就让他离开了。
站在皇宫门口,顾老将军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甚至有一瞬间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就这样告老还乡。但是一想到顾惊鸿,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顾惊鸿母亲的忌日,一大早,顾惊鸿和顾老将军两个人就已经收拾好,出发准备去上坟。这一次出门,顾惊鸿就只带了几个丫鬟在身边,并没有太过招摇。
马车走在路上的时候,顾老将军转头看着外面的风景,眼睛里都是怀念:“以前的时候啊,你娘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丫头,总是缠着我让我带她四处看看。可是那个时候我四处征战,哪里有时间。就这样一直拖下去,等到最后,也就没有机会去做这些事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顾惊鸿总觉得父亲是很遗憾的。
“爹,那你后悔吗?”顾惊鸿突然开口问。
听到这话,顾老将军回头看了一眼顾惊鸿,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开口说:“不后悔,怎么可能后悔。我要是不在边关守着,这个国家就永远没有安宁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我又能带着你的母亲去哪里呢?但是确实是有遗憾的,遗憾和你娘的相处时间太少,回忆也太少。自己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无奈。”
顾惊鸿安静的看着顾老将军,心中更加难受。她明白顾老将军的家国情怀,也理解他说的话。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心疼。不仅心疼已经去世的娘亲,也心疼这个征战了一生,最后还被怀疑的老将军。
顾老将军不知道想到什么,抬起头看着顾惊鸿,眼睛里带着一丝郑重:“惊鸿,你要记住。你是顾家的儿女,顾家的儿女只能死在战场上,绝对不能做出来对这个国家不利的事情,你明白吗?”
“可是……爹,皇上他……”
顾老将军微微摆手,眼睛里是顾惊鸿看不懂的神色:“惊鸿,你要记住。不管是谁在那个位置,都不一定会做得更好。皇上已经很好了,他顾念君臣之情,顾念我征战一生,就算是这样忌惮我,也没有在背后下手。”
听到这话,顾惊鸿本来还想点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北安的声音:“将军,小姐,我们到了。”
无奈之下,只能结束这段对话。
顾夫人是葬在半山腰,马车只能在山脚下,剩下的一段路程就只能步行。等到了地方之后,顾老将军亲自动手,帮亡妻整理坟墓。然后才在墓碑旁边坐下来,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都细细的讲述出来。
顾惊鸿安静的擦拭石碑,然后将祭品都摆放整齐。看到顾老将军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对于这个母亲,顾惊鸿并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也是在重生之后,才从顾老将军的嘴里拼凑出了一个母亲的模样。
她看着眼前的墓碑,开口说:“娘,我是惊鸿,我也是重生回来的。上一世的我做了很多错事,甚至到最后还害了整个将军府,当时你一定恨死了我吧?”
顾惊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不过还好,我现在已经重生回来了。这一次,不管是谁都不能再对将军府做什么。只要能保护好将军府,保护好爹爹,女儿做什么都会愿意。”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顾老将军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好了,我们走吧。”
顾惊鸿微微抿唇,走上前扶着心情低落的顾老将军,一起朝着山下的马车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两个人听到有人呼救的声音。顾老将军微微皱眉,不怒自威:“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扰亡人情景。”
顾惊鸿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好,开口说:“爹,我过去看看。”
顾老将军害怕顾惊鸿会遇到什么危险,于是开口说:“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两个人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三个男人将一个女子围在中间。女子逃脱不得,这才呼救。
“你……你们要做什么?”
“小娘子,这荒山野岭的,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很害怕啊?不如跟我们回去,怎么样?”
“对,跟我们回去,吃香的喝辣的,保证让你有享不完的福。”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调戏良家妇女,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顾老将军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正准备上前一步呵斥,却被顾惊鸿给拉住了。
“爹,你等等。”顾惊鸿微微皱眉,看着那几个人,开口说。
顾老将军转过头看着顾惊鸿,问:“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顾惊鸿看起来有些不太确定,到还是开口说:“爹,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像是跟着舅父一起来过京城的那个孤女浮香?”
听到顾惊鸿这么说,顾老将军也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也跟着点头说:“好像真的是她,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还遇到了这么一群人。”
顾惊鸿冷笑了一下,看着浮香在那群男人中间挣扎,开口说:“她不是跟着舅父已经离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老将军在朝廷中沉浮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女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不应该。想到这里,他还是上前一步,看着那几个男子:“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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