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就走了,走的时候叮嘱我们等爷醒了先喝点热粥,不要吃太多,等晚上再吃。”
夏衡吃完了夏安夹给他的最后那点,擦擦嘴说道:“好了,我吃够了。”
“就这么点儿?这也太少了吧。”
“睡太久了吃不下,晚上再说。”
“好,那我让人进来收东西。”
夏安说完转身要去叫人,夏衡拉着他的袖子问道:“等等,我昨天,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听他这么问,夏安迅速控制住了上扬的嘴角,眨巴了下眼睛回道:“没有啊。”
“没有?”
“没有,就是唱童谣嘛,还能有什么。”
“啊,那就好。”
夏衡听言放下了心,摆摆手道:“你去忙吧。”
“欸。”
夏安应了声转身憋着笑出了门,夏衡坐在桌边回忆昨天的事情,过了一会儿点点头嘟囔道:“嗯,没什么。”
夏衡正打算起身,门外侍卫敲敲门报道:“爷,许公子回来了,说要见您呢。”
“让他进来。”
那侍卫回身离开了,没一会儿许诺走了进来。
“回来了。”
“嗯,我有东西要给你。”
许诺转头看到了桌上的东西,诧异道问道:“这个点儿吃的什么时候的饭?”
“是我起晚了。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
“那我们进去说吧。”
夏衡说着带着许诺进了内室。
内室里,夏衡和许诺坐在软榻边,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照在窗边的水仙上,在地上映出了一个大大的影子,时不时随风颤一颤。
“这个是阿爹让我交给你的信。”
夏衡接过许诺递来的信看了起来,一旁的许诺接着说道:“阿爹喜欢拿顾伯伯年少中榜的事情激励我读书,我这趟回去才知道,原来阿爹口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就是你阿爹,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哥哥,就是你。”
夏衡看着信上质朴却又恳切的话语,仿佛看到了记忆里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人,眼泪忍不住滴落了下来,他怕打湿信,把信拿起来捧在眼前,许诺在一边安安静静等着,等着他看完把信放了下来。
“你现在在这里,那顾伯伯他……”
“他不在了,尸首在辽东。”
虽说他已经预想到了这句话,但骤然听到还是很触动,眼里也带上了泪花。许诺想到了阿爹交给他的另一样东西,从袖袋里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这是阿爹给你的玉牌。你那个玉牌弄丢了,阿爹就重新刻了一个。他说时间太急了,他刻的不好,日后再补给你一个精致的。”
夏衡摸着玉牌上那个有些粗糙的山茶花,笑了笑道:“谢谢。”
“我的情况,你告诉世叔了?”
“没有,我只说你在京城过的挺好,以阿爹的性格,他要是知道你现在……”
“你怕是就没有这个玉牌了。”
“我明白,我明白。”
夏衡吸了吸鼻子,擦了下眼泪看着许诺说道:“你就留在夏宅吧,做木工也方便些,想回书院的时候也可以回去。潇潇生辰快到了,正好大家热闹一下。”
“我留着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你先前那么照顾潇潇,她很愿意你留下的。”
许诺低头考虑了一会儿应道:“好,那我就先留在这儿吧。”
“好。”
夏衡把信收好,小心地放在了胸口,把玉牌牢牢地系在了腰上。
“先前我们之间,也是有些误会,现在已经解开了,以后你唤我的字就好,沐明。”
许诺也看着他郑重道:“元诚。”
两个人说完相视笑了笑,一阵暖风吹过,枝头的水仙摆了摆,显出了几分灵动,慢慢又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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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衙门今天来了几位大人物,堂中上首坐着晋王,下边左右是徐平和江易,徐平旁边是户部尚书何应明,江易身边坐着兵部尚书李如枫。小吏进来挨个摆上了茶壶,弯腰又退了出去,等着门关了,李如枫先开口道:“那也就是说,现在要兵部配合户部裁兵?”
“是。兵部花费年年在涨,再这样下去,户部该吃不消了。”
听何应明这么说,李如枫皱眉道:“这……”
“二三月向来都是边关不稳的时候,这个时候裁兵,怕是会给建奴可乘之机啊。司徒是个什么打算?”
“老弱边兵,吃着饷额,却起不到多少防卫边关的作用,与其让他们在那里吃苦,倒不如干脆让他们离开军营。再者就是冗兵,中枢难道不觉得九边的兵额太多了吗?这里面有几分真,有几分假,究竟有几分是必要的,有几分是不必要的,中枢自是比我这个外人清楚,这些还得中枢决断。”
李如枫听着他说话暗里带刺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道:“这老弱边兵,是各处年年都在裁的,去年刚才裁汰过一批,只怕现在已无老弱可裁。九边的兵额多,是因为他们守着的是关门,是大明的命门。建奴以骑兵为胜,论野战,无论是将是兵还是马,我们都没有优势,只能依靠守城守关以保国土。守城,自然要靠兵来守,敌为主,我们只能被动迎敌,兵多,才调转得开,胜算才越大。战场不是棋盘,一举一动不是人能把控的,谁敢说自己对敌情清清楚楚。棋下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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