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场,宰杀了不少畜生,难免血流成河,屠夫身上戾气重,可是他一走,正是游魂野鬼去大快朵颐的好地方。
血,是鬼最喜欢的食物。
刘大建抱着一块柜门,我提了五彩大公鸡、肩上扛着纸桥,沈雅静和端端用塑料袋背了剩余的东西。
哦,对了,沈雅静还提了一个饭煲,里面装了一碗白米饭。
四个人神神秘秘的从小区门口溜出去,新来的保安走出来,一直目送我们消失在夜幕里。
跑出老远,好不容易遇到个黑车,一看我们身上带的东西,一溜烟就吓跑了。
刘大建一跺脚,摸黑从一破旧老楼底下偷了一辆脚蹬三轮车,招呼我们把东西放上去,人也坐里面,跟拉了一车垃圾似的,不要命往郊外蹬。
这一蹬,蹬了一个多小时,身后的灯光才渐渐淡了,又蹬不知多长时间,才到了目的地。
再看刘大建,爬三轮车上瘫了。
这个屠宰场还好没拆,刘大建挣扎着起来,我们抱上了东西,悄悄的潜了进去,好像怕里面有什么东西发现我们似的。
这屠宰场不小,就孤零零的建在郊外的尽头。
大约有两排猪圈、三间瓦房带个院子那么大,院墙年久失修,塌了一部分。
四周黑漆漆的,仿佛还能闻到一股血臭味。
我借着月光见这院子里,一左一右分别有一猪圈,猪圈的墙上都是苍蝇屎,一大片一大片的很好辨认。
紧靠着右面猪圈,还有一个跟茅厕似的小房,没有门,因为少一面墙。
但是其余的三面都有黑色淡淡的血迹,在这房子顶上,还有一根梁,上面挂着几个钩子,显然是杀猪的地方。
我们把镜子摆在院子中央,镜子里反射出身后三间大瓦房的轮廓。
房子窗户上的玻璃可能是被贪玩的小孩用石子砸烂了,露出黑洞洞的大洞,有些晚风吹起,野草晃动,就会发出杂乱的哗啦啦声。
让人心里毛毛的,生怕从那窗户上突然冒出一张惨白的脸来,鬼知道里面有什么!
我看了一眼刘大建,“开始吧……”
刘大建匆匆忙忙点头,抱来纸桥摆在镜子前方。
而端端则按我交代的将元宝纸钱放进一个带来的铜盆里,这就先开始烧上了。
铜盆中,火光越发的夺目,将这个空旷的院子照的通红。
沈雅静不住的把电脑、手机这些纸活也跟着扔了进去,嘴里还说,“平安啊,虽然你活着的时候,咱们俩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是你死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那边过的快乐。”
端端抬头看了一眼沈雅静,眼角抽搐了一下,慢慢的化开了,“谢谢你,雅静!平安会听到的!”
端端继续烧纸钱。
我收回了目光,又与刘大建将金童玉女抱着放在纸桥旁,倒像是两个等着主子过桥的童儿。
时间差不多了,我抽出腰后短刀,示意刘大建将米饭放在地上。
刘大建啥也没说,将一碗米饭放在桥前,按书本上的句子念着,“过桥饭、食烟火、请来老友见一面。”
然后刘大建仰天大吼一声,“平安,快上桥!”
沈雅静和端端都顿住了,风好像更大了,火也更旺了,只是,渐渐流淌的阴气在夜幕下,一双肉眼无论如何也看不见。
半晌,沈雅静和端端又开始往铜盆里面添纸钱。
我提过大公鸡,拽住脖子就把刀架了上去,可是到这要紧的时候,怎奈我没杀过鸡,割了几下,公鸡没死,反倒扑腾的更厉害了!
刘大建抢过我手里的刀,“给我,让我来!”
话落,刘大建狠狠一刀刺进公鸡的脖间,又用力一挑,刀锋划断公鸡的喉咙,彻底给它脑袋搬了家。
立时,一道血箭冲天而起,竟然要高过我们的头顶,就像……
就像被一股巨力吸出来一样。
当时,端端第一个吓的噗通一声坐地上了,“啊!”
端端嘴里发出轻微的喊声,血花漫天,居然没有一点落在我们脑袋上,血凭空消失了?
“你看!”沈雅静一指,我们马上转头看去。
在镜子上,中间一块玻璃落了不少血点,血珠很浓稠,竟然没有一滴滑落下来。
这可不对劲,镜子离着我们有一段距离,而且,看那血珠的密度,好像在半空中,忽然被什么东西给吸过去的一样。
怪不得端端吓的不轻。
不过,现在我们做的本来就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刘大建把没了脑袋的公鸡塞我手里,自己过去擦镜子去了。
我将公鸡倒提着置于米饭上方,从公鸡脖子里,流出汩汩的热血,很快就把这一碗米饭彻底浸泡在血水中。
刘大建蹲在镜子前,仔细瞅了两眼,伸出衣袖,来回擦了几下。
这一擦,顷刻间将大镜沾了血珠的地方擦的血红一片。
刘大建又擦了擦,不知为什么,镜子越擦越红,怕是非得放河里洗一洗才能干净吧。
“算了,就这样吧,不影响!”刘大建放弃了,我也跟着点点头。
我点头的时候,刘大建转身就要回来,这一转身,登时我在镜子里看见闪过一张鬼脸,就在血红之处,模模糊糊的,却又真真切切。
许平安!
我心里猛的叫了一声,那张鬼脸的样子很像许平安,惨白的脸上蒙了一层血色,本来美妙的双眼也怒睁着,散发着一股凶厉的气息。
它呲着牙,默默的注视了我们一秒,镜子又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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