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小僵尸第三十五章 ——何为相思湾（一）(1/3)

一剑抵开人刃，猛然退出几步，剑落身旁，捂肩一膝着地，咬牙拔出暗箭/p

抬头是人笑脸，记忆里倒有些重合/p

尖刃转眼到眉心，侧身躲了一剑，翻身拉开距离，一脚勾起剑来，紧握住剑柄/p

只见人双目猩红，血染衣衫/p

抬眸紧盯着人，忽地勾唇笑道/p

“你把我了解的透，我却不知你擅暗箭”/p

咽下口气暗自调理气息，敛下笑意冷然道/p

“可惜未能一箭取我性命”/p

稳住内力提气持剑对人/p

“你就算废了我右手，我也有能耐取你首级”/p

踏地而起，翻身舞出剑花，剑剑挡开人抵挡之势/p

平了剑刃猛击人手，刀落击地尘起/p

不顾伤口猛然用力，再击人肩使其跪地/p

一掌袭来/p

抽剑踏其肩飞身躲过掌击，不待其反应，由上而下一掌击其头颅/p

退之，击其胸腹，伏地血撒尘嚣/p

上前碾上人手背/p

一掌，又一箭/p

提剑击开暗箭/p

“穷途之寇，你应知我绝不会在一个地方跌两次”/p

不闻人言，一剑直击其心/p

意料之中被挡开，接连一掌再击其胸/p

血沾上衣摆，收回剑嫌恶般斩落那处衣摆/p

“我就算放过你你也活不过几日，我本无意做绝，不过”/p

“是你，那我就亲手送你一程”/p

拾了人的刀缓步到人眼前/p

“你可记得闭眼”/p

刀落，跪地，伤处血崩再难坚持/p

倒地望天，浑噩间想起师傅曾言/p

果然/p

“难得你二人竟处处相冲，所谓道不相同，各为其主”/p

“道不同不相为谋，若硬要同径而行”/p

“一死一也不会/p

又是这场梦。/p

睁开眼睛时，眸中已再无波澜。面色如常地从怀里摸出布料一般但十分整洁的方巾，不着痕迹地将额上冷汗拭去。随后起身，打了一盆水将帕子洗净，搭在旧得发亮的木架上。/p

还没到卯时。/p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踱步而出。/p

两年前师父的墓被发现的时候，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得不承认，在能做好人的时候，师父都选择做了好人，因此很多人自发去他墓前凭吊。可自己再也没去过。/p

世上没有这种道理，好人杀了自己父亲还可以活。因此杀是必须要杀的，但自己从不恨他，争权夺利这种事，既然选择了，便得接受成王败寇，他打小就清楚。/p

顺脚踢开了地上的碎石子，清俊的眉毛轻轻皱在一起。/p

每次梦到都要想一遍，罢了，不想了。/p

这两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是在卖草药的时候见到的。那人急求一味药，师父说过，那种药并不稀有，但因采摘下来两日便会失去效用，许多药铺并不供货，反而是他这里刚好有。原以为买了药那个中年男人便会离开，没想到却在昨日又找上门来，竟然还邀自己同他回洛阳。/p

“莫名其妙…”/p

不管他是因为查到了什么，还是仅仅可怜一个孩子只身闯荡江湖，反正一开始自己从未想过跟他离开。但今晚那个梦再次出现，似乎在昭示着，有些路，是注定要走的，可能这就是父亲所说的命运。就算这次拒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那边的人抓回去，不如试着重新活一次。/p

“啪——”/p

瓷盏落在青石的地面上摔得粉碎。/p

男人看着少年，眼中闪过异常复杂的情绪。惊讶、惋惜，甚至…少年紧盯着男人的神情，手指紧握成拳藏在袖中，他竟然从男人眸中看到了浅淡的欣喜和如释重负。/p

男人最后笑了笑，像往常一般，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发顶，随后脱力垂下，静静地搭在膝上。他就坐在正堂的主位上，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坦荡看着少年，直到缓缓闭上眼睛，一句话也没说。/p

连死都是这般模样。/p

就仿佛，杀了少年的父亲之人不是他一样。/p

少年原以为他会震惊，会大怒，责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甚至在最后一刻将他也抹杀。/p

可是没有。/p

少年这才知道，他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师父，他举重若轻，收放自如，是连生死也算计在内的人。若不是他有意，就算从百晓生那里换来的毒，也奈何不了师父吧。/p

少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确实足够冷静，除了手心多了几道指甲留下的红痕。/p

他冷静地葬了师父，又去祭拜了故去的父母。那天雪很大，风吹裂他手指，灌进他脖颈，一不留神，他打了个寒颤醒来。/p

记忆里相思湾的冬日总会有绵密的大雪，落在逼仄的小巷路面上，化成一滩雪泥污迹。巷子里的灯也是昏暗的，风很大，雪夹着雨砸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一只脚啪唧一声踩进了水坑，溅得满裤腿污泥。/p

到了巷外，就完全是另一番天地。那些撑着纸伞的人来来往往，卖米糕或者糖人儿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有打树花的，泼落一勺火花，实在是漂亮。还有耍马沐猴儿的，唱采莲船小调的。那时候还小，见了新奇的玩意儿便乐得忘乎所以，回了家还要惦记上很久，非得缠着阿娘遂了我不可。到后来阿娘不在了，被拐进风月楼的那一年里，我只知道，此后欲求凡事凡物，都得靠自己去取。/p

说起来，在那楼里做杂役的时候还遇见了一个同病相怜的人，我和他呢，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