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谁下去？”
姜卿卿学着他们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姜晨身边，仰头看着这几个使坏的大男孩，突兀问道。
软糯的少女音与他们格格不入，但有些人反应迟钝，竟还在这里回应她。
“当然是推那个韩启明啊，我们刚刚在殿内听到二殿下和公主的对话了，就是那个人害得我们三殿下落水了！”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姜卿卿了然的点点头站着。
那少年说着说着，逐渐回过神来，他们纷纷看向矮姜晨半个子的小奶娃，众人受惊一般纷纷弹跳退散开来。
“殿……殿下，一会儿就要上课了，我们要去提前温习了，就就告辞。”
几个性格稍稍内敛的人连忙作揖溜走，只剩下一两个胆子颇大的。
“殿下难道不为我们三殿下鸣不平吗？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姜卿卿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这人瞧着不眼熟，应当不是姜晨身边的伴读。
“鸣不平？三殿下哪里冤屈了？那不是有了惩罚吗，这位公子讨的又是哪门子的委屈？”
她身姿娇小，但胜在背脊挺直，自带正气浩然的架势，配上那双天真透彻的双眸，眸中的质问一时感受不到咄咄逼人，但能从其中感受压迫。
那人顿时心中慌乱了起来，连带着一双眼都在乱飘。
姜卿卿盯准了他的心虚，上前走了一步，目光直视着他，坦荡问道：“请这位公子回答本宫的话。”
“殿下不是都知道吗，推殿下入水的是韩启明，不是二殿下啊。”
姜卿卿轻笑一声，甜糯的声音本该是问些天真的话，可偏偏在姜卿卿这儿，却拿来质问。
“你可知道，若是三殿下真被你怂恿着，打着鸣不平的名声，公然让韩启明落水，韩启明能做什么吗？”
“做做什么？”那人心虚慌乱的问道。
姜卿卿勾唇淡淡说道，“他会以天启皇子世子欺压他为把柄，控诉给郦国及陛下，你是国子监的监生，天下朝政走向，你应当是略有听闻才对，你觉得刚刚平息战火后的两国，还能有相互抵抗的能力吗？”
“我们天启国民强盛，还怕他一个输过的郦国？！”那人似是抓住了一个稳重的理由，突然说的话都硬气几分。
姜晨站在一旁看着姜卿卿小小身躯，却句句说话在逻辑，这幅身影……他瞧着好眼熟，像谁呢？
姜卿卿这边看着面前男孩天真无脑的样子，气极反笑起来，甜美的面庞上多了几分讥讽。
“你把在草原上生活的襄国放在哪里？他们难道不会隔山观虎斗，难道没有脑子，想不到七八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吗？”
“什么……”那人踉跄一步，他是彻底被姜卿卿这套言论说服了，就算是面前这个年仅五岁的小公主面色嘲讽的看着他，他竟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论反驳回去。
仿佛面前这位公主殿下，有数不尽的大道理在等着他。
姜卿卿见对方已经臣服了，见他并非存心煽火姜晨，她才稍稍收拢了自己的针锋相对。
“公子若连螳螂在前，黄雀在后的道理都不懂，出了国子监也别说你是监生。”
姜卿卿哼哧一声，她转身抓着姜晨的手指头就走。
姜晨回头看着大为震惊的男孩，他有些不大放心的对姜卿卿说道：“那位可是丰宸公的小世子，你这么得罪一个文官公爵不好吧？”
“管他是奉承还是丰宸，他刚刚那么怂恿你就不对，作为一个臣子应当本分行事，哪有不分青红皂白，就一昧的要让你出头做事的，这是一个臣子该做的？”
姜卿卿说到这儿，就生气的停住脚步，她和姜晨就站在湖泊旁，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小小身躯，大大脾气。
姜晨愣是被她这个架势给吼懵了。
“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当真对韩启明下手了，韩启明能怎么着你吗？”
“怎么着？”姜晨还真的不知道。
姜卿卿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还好意思问怎么着！？
“那当然是先泼脏水在你身上，强压你一个欺负质子的名声，这名声好听吗？那铁定不好听啊，你想，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觉得天下百姓，朝中百臣怎么看你？”
姜卿卿伸出肉乎乎的手掌，指头一个个掰扯着。
“他们会觉得天启三皇子，恃宠而骄，以大欺小，脾气凶残，哦，还得预备着这群人传播你的速度和夸张程度是以什么程度逐次递增的。”
“你说说，就光以大欺小，脾气凶残这两点，你能扛得住哪个打击？”
劈头盖脸的痛斥让姜晨一度低着头不敢抬头。
此情此景，姜晨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平日不苟言笑的冷峻面庞。
——皇叔！
他说呢，总觉得皇妹这番气势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就是缩小版的皇叔吗。
“说话！”姜卿卿见对方连个哼唧都不出，她低下声音，轻轻呵斥道。
姜晨下意识回应，“都扛不住。”
“所以这个道理你明白吗？你不能一昧听着身旁所有人的想法，他们提想法固然是好，可是好坏取舍，你得有自己的判断呀。”
姜卿卿苦口婆心的向这个天真简单的皇兄说出做人的道理。
姜晨点点头，这话他是听进去了，但是……
“可是韩启明就是欺负了我，这个仇，我总不能憋屈的吞下来吧？”
他猛的抬头看向姜卿卿，清秀的面庞上填满了不甘心的表情。
姜卿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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