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后裔黄仙【二】(2/3)

污点徒弟还是蛮有信心的。授完心得之后，楚真人是跟张洞约定了三个月时间，言称自己要出去云游，时间以三月为限，希望自己云游归来之时，能看到张洞学会穿墙术，自此之后，张洞每天苦练，却始终不能像师父当年那样，把地遁术的法力控制“穿墙”的微小范围内，即使大努力控制真气，一遁下去少说是二三十里，这玩意根本不可能穿墙嘛……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随着约定期限的临近，张洞已经由苦练法术转化为苦练嘴皮子了，希望师父回来后能想方设法哄老爷子开心，不会因为自己学不会法术而生气，然而，苦练了半天马屁神功的张洞等来的，却不是云游归来的师父，而是师父云游途染疾仙游的噩耗。　　宣布消息的人正是大师兄石洞仙，说师父云游时身染风寒，因年迈体衰真气不畅而仙陨他乡，因天气炎热不便运丧，师父的金身已经就地入土。

说实话，以张洞对师父的了解，很难相信师父因染疾而羽化，一来师父有真气仙法护体，就算扔到冰窟窿里也没事，根本不可能染上什么风寒之类的俗病，二来楚真人乃是一代宗师，修为甚高，羽化后仙体必成金身，哪有像凡夫俗子一样就地下葬的道理？但不信归不信，自己一不知道师父具体羽化哪，二来不知道师父命是否有什么逃不掉的劫数，也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暂观一二，但没想到，就道观因为祖师羽化的消息而乱作一团的时候，大师兄石洞仙竟然神秘失踪了，后来竟然有一帮顺天府的道士拿着楚真人的法旨与官府的书上门接收道观，说楚真人生前已经把道观交与顺天府的张真人代掌了，以张洞为的一干弟子很快便被任住持每人五两银子打出了道观，美其名曰自奔仙途，说白了就是遣散了。　　离开古石观之后，一些年纪小的道童弟子大部分都选择了还俗或是去别的道观拜师打杂，但这两条路对张洞而言却哪条都行不通，一来自己身背命案不能还俗，别的道观想必也不愿意收纳像他这样身背人命官司的徒弟，二来还有个拖油瓶师弟，一脑袋红头红眼珠，除了有一身好功夫之外，心法、道法都差得很，这样的人恐怕别的道观也不愿收，为了谋生，张洞只能带着师弟到处云游，本想靠给人看病或做法为生，但老姓看病爱找郎而不是找道士，再者遭遇邪门歪道需要做法事的人家并不是很多，即使有，也不大相信像他这样连大本营都没有的游方道士，生活所迫之下，已经改邪归正的张洞只得操起了当混混时的谋生旧业——骗。　　当初上山之前，行骗可是张洞拿手的赚钱手段，作为一个手无寸长的混混，一天到晚吃香喝辣靠的是什么？从赌桌到饭桌哪里少得了一个“骗”字？此刻道袍身牒手，还愁骗不来钱？经过跟陈洞天的一番研究，二人琢磨出了一套靠道法骗钱的把戏：当初陈洞天跟卖艺的混的时候，把势师父曾经训练过一种嗜血的蝙蝠当表演道具，只要漆黑的空间把血涂木板上，这种蝙蝠就会飞蛾扑火般不断往木板上撞，当初的把势师傅就是靠这种伎俩来伪装心法内功的。把势师傅骗术的基础上，二人又加以精进，具体步骤为先找到一户大户人家，白天让张洞以化缘的名义敲开府门，之后扬言家有邪煞可为其驱邪；如果大户就此信了，那就摆法事骗些银两，如果人家不信，便由轻功一流的陈洞武夜入府宅，把鸡血偷偷涂宅主的寝室门上，之后再放出蝙蝠撞门，宅主听见撞门声，开门无人而门上有血，放一般人也就吓尿了，势必会重金聘请张洞前来做法，说实的，利用这种骗术，下山几年来这兄弟俩正经没少骗钱，每次法事的起价起码也要纹银五十两，一个月前，师兄弟来到黄府行骗被拒，便算计着由陈洞武陈夜色去黄元礼寝室门上摸鸡血，结果这陈洞武一去不返，期间张洞也到黄府打听过，但从上到下都说压根没见过一个红头的道士，碍于做贼心虚，张洞也不好意思说出实情，苦等一个月未果后，只能盘算着去官府喊冤了。打听得知县太爷曲先恒原告被告一块打、且连阁老的儿子都敢打的特殊癖好之后，张洞第一反应便是贿赂衙役王顺。　　虽说贿赂杨顺花了一多两银子，几乎把棺材本都上了，但张洞此时却说不上心疼；有道是羊毛出羊身上，让你个老不死的见识见识我张某人的手段，还怕诈不出区区一两银子？贿赂杨顺战告捷，张洞难得心情不错，对于自己绞脑汁想出来的这条苦肉计，张洞还是蛮有信心的。老姓的嘴里，这个曲先恒曲老爷除了爱打人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恶名，甚至可以说是个清官。　　曲先恒清官的名声源于三年的一桩“算盘案”，当时县城有个告老还乡的王阁老，夫人刘氏乃是皇上御笔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因王阁老对东厂掌印太监徐公公有举荐之功，这刘氏还被皇上赐了半副銮驾。王阁老有个儿子叫王志，仗着爹妈的权势横行乡里，雇佣泼皮无赖强行买下县城几乎所有的钱庄当铺之后自己搞起了垄断经营，用缺珠的算盘收息放债，榨了客商们的血汗；但对于这个王志的恶行，老姓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即使有外来客商到衙门喊冤，当任的县太爷也只能是好言安抚后不了了之。　　几年后，曲先恒走马上任，到任没几天便有一个外来客商衙门外喊冤状告王志，这曲老爷一句没审便把喊冤的客商打了个半死。消息传出，老姓本以为又来了个贪官，却没想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