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她又跟个小老太婆似的叹气，她的小日子要过不下去了。
而如今却像是突然换了个人，再倒贴……她脸皮薄。
更何况这没皮没脸的事她干得还少么？不少，几乎每天都在做，只不过耍赖的对象是一直宠她，疼她的琅哥……
乔莞呀乔莞，现在可是考验你的时候了，想要老公就得拉的下脸，哪怕死缠烂打，也得把从前的琅哥找回来……
她望着水中的倒影，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皮，深吸一口气。
她从未想过他还可以用这么淡漠的眼神瞧她，就仿佛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无足轻重、无关痛痒，有她没她，也没什么所谓……
乔莞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不习惯呐。
慢吞吞的蹲下身，她探出一颗脑袋打量船底的水花。
她很孬的搓搓手臂，心想再缓缓……再缓缓，她现在暂时鼓不起勇气见他，哪怕身旁有赵灵，有蛟女，她也没做好心里准备去见这个陌生的男人。
这么冷的天，她又不是傻了非得待这吹冷风，而是……而是船舱里的男人……
乔莞摸摸鼻子，暗暗打了个哆嗦。
话落，她气呼呼的踩上甲板，只听这“砰砰砰”的闷响，乔莞知道她回了船舱。
蛟女咬咬牙，娇嗔：“哼，我不管你了。”
乔莞不作声。
蛟女在原地等了许久，见她仍旧无动于衷，于是气急的跺了跺脚：“若是连你都病了，谁给我找戴明明？！”
不过，她没打算进去。
乔莞抬头望了望一片晴朗的天空，这天色并不像要下雨，但传说蛟龙善于施云布雨，她既然说会下，那么必定不会有假。
蛟女勾勾唇，又瞥了眼仍站在冷风中的乔莞，咕哝道：“不出半炷香的时间这里就会降下暴雨，我劝你还是回船舱里坐着吧。”
虽然她就是那个让他淋雨的始作俑者。
蛟女一扭头跳下栏杆，本不打算与乔莞说话，可在回舱室的路上，见她孤零零站在甲板上吹风的背影，想了一阵，问：“你们人类脆弱得就像一个玻璃娃娃，当初戴明明不过是淋了半日的雨，回头便病了大半个月。”
乔莞看不到她的脸，但她听到她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紧接着脆生生的道：“你当我是傻瓜？见不到戴明明，我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蛟女趴俯在护栏上，悬空着两条小短腿，身子随风摇晃看着十分危险。
“你什么时候上的船？回去吧，如果有消息我自然会通知你。”乔莞冷眼看着她。
一血一凸。
她发现蛟女身上的羽绒服极为眼熟，就好像她前几日晾晒之后平白无故失踪的那套。
乔莞抿起唇。
而且……
乔莞上下打量了一番身旁的白发少女，只见她原来那身破破烂烂的长裙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人类女子的棉衣棉裤，白色的羽绒服是连帽的设计，如今毛茸茸的帽子盖住了白发，远远望过去，蛟女瘦巴巴的身形与一名十五六岁的人类少女无异。
金瞳僵尸与赵灵之间连着一条生死契，自然得跟着赵灵，可蛟女……
乔莞昂首挺胸的站在船头，吹着凉飕飕的海风用力呼出口气。
金瞳僵尸和蛟女。
只不过与来时不同的是，这次归家，船上多了两名不速之客。
隔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乔莞便拎着行李上了早早等在港口的游轮。
——
今晚，真冷。
乔莞用力的搓搓鼻子，慢慢缩进了被窝，脸侧贴着柔软的枕头，似乎能听到自己咚咚直跳的心跳声。
他纹丝不动。
“哈啾！”
乔莞毫无睡意，在床上滚了滚，又翻身对着地上的傅天琅，她望着他的背脊，看了又看，最后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原来少去回忆，他可以待她如此冷淡。
真陌生啊。
原本应该睡在这里的人，已经换到一丈远的地方，男人平稳而安静的呼吸告诉她，他并没有睡，可她嘴儿微张，却始终不敢和他搭话，更别提……别提叫他到床上来……
又空又冷。
直到房中再无响动，她一边盯着天花板，一边伸手摸了摸床畔。
乔莞听着他把窗户阖上，拉开被褥，席地而卧。
熄了灯，窗台上的瓷花瓶发出汩汩的微响。
薄唇轻抿，他没想到他会娶了她，也记不清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就仿佛是记忆突然缺了角，他直觉他遗漏了许多东西。
至于乔莞……
当年乔家对他有恩，他理当回报，但不代表必须牺牲婚姻与家庭，所以无论是乔敏亦或是乔丽，他都不会娶，最多给他们一笔钱，算还清当年的恩情……
他有些意外的抬头，良久后一语不发的侧过身。
乔莞愣了下，摇头：“没有。”
“我入赘？”他沉吟许久，突然又问。
火红的盖头让他看不清的她的脸，但从身形他知道当初迎娶的确实是眼前的女人。
“不必。”他捻了捻眉心，朦胧间，脑中似乎浮出一副画面，那是在一片茫茫雪景中，他背着身着大红喜袍的乔莞走出，送上花轿的一幕。
眼中水汽又起，谁会想到她曾经认为可有可无的本子，如今却成了两人婚姻的唯一凭证。
闻言，乔莞这颗刚起来的心瞬间又沉了，她咬咬牙，颇为不悦的反驳：“我有结婚证，你要看么？”
“我们真的是夫妻？”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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