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第253章 退休的颜料商(2)(1/3)

我们离开房间之前，福尔摩斯把我叫到一边，又叮嘱了我一句，这表明他认为这件事非常重要。“无论如何，你都务必要让他去，”他说，“如果他突然离开或回来，就立刻到最近的电话局，给我说一声‘逃跑’。

这边我会安排好的，无论我在哪里，电话都会找到我。”小帕林顿还真是个不容易到达的地方，因为它在一条支线上。我对这趟旅行的记忆，实在不很愉快，天气炎热，火车又慢，另外我的同伴一直十分沉默，闷闷不乐，偶尔对未来的行程发出讥讽或抱怨。当我们终于抵达那个小车站后，还得搭乘两英里的马车才到达教区牧师家。一位身材魁梧、表情严肃、颇为傲慢的牧师在书房接见了我们，在他面前放着我们的电报。

“嗯，先生们，”他问，“我能为你们做什么吗？”

“我们来，”我解释道，“是应你的电报之邀。”

“我的电报？我没发过什么电报。”

“我是说你发给乔赛亚?安柏利先生的电报，是有关他妻子及他的钱财之事。”“先生，如果这是个玩笑，那就太可疑了，”牧师愤怒地说，“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位先生，而且我也没给任何人发过电报。”

我和我们的委托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或许弄错了，”我说，“也许这儿有两个牧师住宅？这是收到的电报，上面有埃尔曼发自牧师住宅的落款。”

“此地只有一名牧师和一个牧师住宅，这是个无耻的伪造电报，必须请警察追查清楚。同时，我认为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我和安伯利先生只好告辞，来到大路旁，这里似乎是英格兰最原始的村落。我们走到电报局，可已经关门了。幸亏铁路警亭有一部电话，我才跟福尔摩斯取得了联系。他对我们的旅行结果同样感到惊讶。“太奇怪了！”电话里的声音说道。“简直莫名其妙！亲爱的华生，我担心今夜没有回程车了。没想到害得你在可怕的乡下客栈过夜。幸好那里有大自然风光，华生，还有安伯利，你会和他们相处融洽的。”

挂电话时，我听到了他的笑声。很快我就看出我的同伴是一个名不虚传的吝啬鬼。他对这次旅行费用牢骚满腹，又坚持要坐三等车厢走，现在又因要付旅店账单，因有些异议大喊大叫。第二天早上，当我们终于到达伦敦时，很难说我们俩的心情哪个更糟，“你最好在我们路过时去一下贝克街，”我说，“福尔摩斯先生也许会有新的指示。”“如果它们没有上次更有价值，那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安伯利愁眉苦脸恶狠狠地说。但是他还是和我一起来了。我已经通过电报通知福尔摩斯我们到达的时间，但我们发现等待的是一张便条，上面说他在刘易萨姆，希望我们去那里。这让人吃惊，但更让人吃惊的是，福尔摩斯不是一个人在我们委托人的起居室。一个神情冷漠、缺乏热情的男人坐在他身边。那个人皮肤黝黑，戴着浅色眼镜，领带上别着一枚共济会领带夹，很扎眼。

“这是我的朋友巴克先生，”福尔摩斯说，“安伯利先生，他本人对你的事很感兴趣，尽管我们在各自搞调查，但我们都有一个同样的问题要问你。”安伯利先生沉重地坐了下来。他感觉到危险临近了，这从他那紧张的眼神和抽搐的五官上可以看出来。

“福尔摩斯先生，什么样的问题？”

“只有一个问题：那两具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老头儿顿时跳了起来，用沙哑的嗓音竭力大叫着。两只干枯的手在空中乱抓，嘴巴大张着，刹那间他的样子就像一只可怕的落进罗网的猛禽。这时我们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的灵魂和他的躯体一样丑陋肮脏。他身子向后往椅子上靠，用手掩着嘴巴，好像要堵着嘴巴咳嗽，福尔摩斯立即像老虎一样扑了上去，掐住他的喉咙，把他的脸扭向地面。接着，一粒白色的药丸从他那张紧闭的嘴唇中吐出来。“别走近路，乔赛亚?安柏利。事情必须好好地照规矩办。你认为呢，巴克？”“我的马车在楼下。”我们那位沉静的同伴说道。

“这儿离警局很近，一起去吧。华生，你在这儿等，我半小时之内就回来。”那个老颜料商似乎有狮子般的力气，但落在两个有经验的擒拿专家手中，他完全束手无策，不断的扭动挣扎，最后被拖进等在外面的马车里，而我则一个人留下来守着这座凶宅。不过，比他说的时间还要短，福尔摩斯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一名年轻英俊的警探。

“我让巴克留下来办一切手续，”福尔摩斯说，“华生，你以前没有见过巴克，他是我在萨里郡海滨最可恨的对手。所以你提到一个又高又黑的人时，我很容易就猜出是他。他办过几个漂亮的案子，是吗，探长？”“他的确曾经干预过好几次。”警官的回答有所保留。

“毫无疑问，他的方法和我的方法一样没有规律。你知道，没有规律有时非常有用。比如说，你有义务警告这个混蛋，他讲的话可能在法庭上成为对他不利的证词，却并不能让他招供。”

“也许不能。但是我们还是达到了同样的结论，福尔摩斯先生。

别以为我们对这个案子没有形成自己的见解，就抓不住那个人。当你采取我们不能采用的方法，从而夺走我们的荣誉时，你要原谅我们的恼怒。”

“麦金农，我怎么会这样夺走你的荣誉，我向你保证，从现在起我不再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