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着小曲儿上楼,保姆站在婴儿床旁边,瞧着那面相漂亮的男孩儿:“陆小少爷,你也别介意,这么大的孩子什么都不会,就会挠人。”
男孩儿眼眸是漂亮的湛蓝,视线落在婴儿床,眼神却是阴鸷的。
沈无言站在不远处看着,使了个眼色让保姆先把孩子抱走,紧接着他也转身上了楼。
西楼本来在书房里忙活,瞧他上来了,便朝他走去。
“你没必要这么防着他,他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沈无言唇角挑起一抹轻笑,那笑容的味道有些复杂,冷漠,无奈。
他望着她的眼睛,低声的回:“陆焰之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动手杀过人了。”
西楼愣了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被他的话堵了回去。
“冥夜选人两个条件:天赋和勤奋,前期看不到勤奋,所以天赋是唯一的选择。战斗狼族的遗孤,血液里就流淌着嗜血因子。”
“好……好吧。”
西楼舔了舔唇,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还是有些不舒服。
一个会杀人夺命的孩子,到底是他自己的错误,还是社会的悲哀?
有些事,说不清。
她只知道,有些情况下,他们只能握紧手中的武器才能活下,他们想要的也不多,只是活下去……而已。
然而,这对他们而言却是一个奢望。
用完了晚餐,她和沈无言一起抱着两个孩子去散步。
沈无言抱着儿子去换卫生巾换纸尿裤,她抱着闺女在门口等待。
蓝眸的男孩儿站在她身边,偏着头看着她怀里的婴儿。
西楼抱着孩子蹲了下来,抬起婴儿小手。
男孩儿没动,侧目望着。
西楼看见他手掌渐渐握成了拳头,那种眼神她很熟悉,就像沈无言初次见到孩子时,慌张,恐惧,和欣喜。
想要靠近,却又害怕靠近。
她往他身边挪了一点,让小婴儿软软嫩嫩的小手碰倒了他的手背。
尴尬地将手掌打开,小嫩手准确地抓住了他一根小指。
男孩儿低头看着,冷漠的侧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比你好看。”
西楼这回没生气,笑着点头:“嗯,两个孩子都比较像父亲。”
男孩儿抬头,身材修长面容精致的男人抱着孩子从卫生间走出来,他慌慌张张收回了自己的手,插进裤兜里。
西楼觉得好玩儿,阿飘俩孩子刚见到沈无言的时候也很怕,但是后来就敢在他面前撒野了,这孩子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情况?
一行人准备出门,男孩儿跟他们一起,走在西楼身边,完完全全地避开沈无言的视线。
半路上,墨鸢脚上的小鞋子掉了,男孩儿弯腰捡起来,托着那只细嫩的小脚丫给她穿上。
动作小心翼翼的,眼神也是十分微妙的。
穿好之后,他抬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呼了一口气,十分肯定地说道:“她真的比你好看。”
西楼偏过头去看身边的沈无言,笑容惨兮兮的:“沈老师,我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沈无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是宠溺的,往下移时,带着几分警告。
男孩儿又乖乖地缩到了西楼身边,完全避开男人锐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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