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史飘。”
“钟萧然。”
“家住哪儿？”
“没家。”
“同上。”
“爸妈叫什么？”
“没爹没妈。”
“同上。”
警嚓蜀黍犯了难，感情是俩没家的小孩儿？摸了一把同情泪，开始认真地说教。
两人都乖乖听着，没了故作的冷漠，而是一股装出来的冷淡。
蜀黍更心疼了，俩孩子连表情都不会做了。
又细心安慰了半个小时，讲的是社会的好、人性的真善美，让他们千万别放弃，要做个好人，做个大写的人。
最后他问：“……有没有能联系到的亲戚朋友？成年人。”
瞧见天终于亮了，阿飘掏出手机给西楼打电话。
“来接我。”
蜀黍被她手里的新款土豪金闪瞎了眼，说好的凄苦悲惨的流浪儿童呢！
不过等西楼到了，他就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友好行为。
西楼身上穿的是睡衣，可手里的车钥匙却是法拉利，脖子上的项链更带着独属于夜城的标志，看清了那颗六芒星里的s字母，他差点没给跪了。
在这夜城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那位夜城黑帝说了算，他们也就是一摆设而已，有事查查网吧，没事找找阿猫阿狗。
“哎，这位小姐，这位少爷，你们怎么不早说你们是沈先生的人。”
“……咦？”
西楼还不知道他怎么认出来的，她还准备了一路台词，还百-度了‘进局子里领人应该用什么表情最合适’，结果，一踏进来，对方就是这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吓得她差点就信了外口那几个大字：为人民服务。
也罢，人没事就好。
想着阿飘也不会委屈了自己，只不过让她惊讶的是……
“萧然，你怎么在这里？”
钟萧然抿了抿唇，刚想回答，西楼又突然接了一句。
“你爸妈会担心。”
“我没有爸妈！”
他大声回道，声音出来的瞬间，眼泪也滚了出来。
西楼一时间有些无措，记得这孩子很骄傲的，这个时候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阿飘虽然已经知道，可听他亲口说出来，却又不一样了。
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另一只手伸过去掐了掐他的脸颊。
钟萧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擦掉了眼泪，随即打掉了她的手，可他决定说出之后的话，眼泪又瞬间决堤。
“都被……都被……那个女人害死了。”
那位叔叔一直在说人性的真善美，说的是现实社会，可他却觉得那美得像是童话。
现实的残酷和人性的虚伪惊醒了他内心的噩梦，昨晚的相处让他对面前这两人有了倾诉的冲动。
三人上了车，听他回忆那噩梦一般的过去。
――
在钟萧然出生之前，钟家是个幸福之家，英年早逝的钟老先生是地方官，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他去世的时候，钟萧然的父亲才七岁。
他的奶奶终身没有再嫁，而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将自己的儿子养育成人。
钟父是个孝子，后来娶回家的钟母也是个善良的好人。
夫妻俩的工作是初中教师，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很好，知道那一年，钟母怀孕，同时钟老太太查出血癌，也就是白血病。
那个时候白血病还没有治愈的可能，他们只能一点一点的砸钱、换药，就算每一次的希望都换了冷漠无情的回答，也从来不曾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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