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洗干净了自己，也洗干净了被套，她走到沈无言床沿，又开始每天清晨都要做的事――帮他洗漱。
一周的时间已经让他了解这房间里的结构，西楼需要做的事十分简单，拽着他的衣角把他领到浴室，再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他手上。
最后等他洗完澡，把他干净的衣服递到他手上。
等他穿好，再把他领出来。
今天沈无言想多做一件事。
“我觉得我该洗头了。”
西楼靠着门框瞟了一眼他头上的白色纱布，头上的伤是最严重的，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拿掉了，但还有小小的一块贴在患处。
那一点藏在曾经发生的一切重新摆在西楼眼前。
虽然说这一切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忘记过，但这一次又一次的掠过，又让她的记忆清晰了一些。
所以答案自然是……
“不行。”
她拒绝得很用力，完全不留余地。
沈无言表情还算好，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她的回答那般。
“那你帮我剪头发吧。”
“……”
西楼觉得自己好像掉进坑里了，但又说不上来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坑。
她依旧拽着沈无言的衣角把他领到阳台，用力地扯下窗帘给他在身前绕了一圈。
“……”
沈无言觉得特别不舒服，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儿。
“你拿的什么东西？”
西楼看了看那空荡荡的窗户，抿了抿唇。
“床单。”
“恩？”
“好吧，是窗帘。”
沈无言挂了一头黑线，他觉得自己真不应该表现得如此坚强，他应该隔山岔五给她一点心灵的震撼，跟敷衍了事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小心翼翼。
有带着浓浓消毒水味儿的窗帘作伴，他这个早上过得是相当的‘有滋有味’，半个小时后，他差点被熏晕。
而西楼的理发行动也总算进入了尾声。
“好了吗？”
沈无言在催，他本来只是想趁着这个时间跟她好好说说心里话，结果所有的气氛都被这该死的窗帘破坏了，现在他只想这一切早点结束。
西楼戳了戳他额前那狗啃一般的碎发，不知道该回答好还是不好。
她以为给男人剪头是非常简单的事，随便渐渐就行了，没想到……出来这么一狗啃的造型。
她拿着剪刀那只手垂了下来，另一只手的手指头塞进嘴里，细细磨着食指的指甲。
“沈老师，要不……”
她想说要不找专业人士来补救一下，但沈无言显然已经坐不住了，她已经清理了他脸上的短发，他就直接扯了那破窗帘站起身来。
“够了，你找个凉快的地儿自己呆着吧，把龙虎给我叫进来。”
“额……”西楼不太愿意让别人瞧见他这模样。
“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忙。”
“以你的智商？这辈子恐怕都不行。”
西楼没理会他，反正受打击的次数多了，她也已然修炼成了厚脸皮。
转身朝病房门外走去。
龙虎果然在病房外等着。
他这些天都是如此，每天清晨来报道，把公司的事都带来，等沈无言处理好之后，又重新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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