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你有,我却没有那就是输了。
正因为沈氏带来了这样的好处,上头才允许夜城的存在。
当然了,这份交易能够达成,起着纽带作用的慕家功不可没。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这些新型武器一大部分出自慕家人之手。
可是现在子艾回来了,也就代表沈无言单方面切断了这条纽带,不仅夜城不可能存活下来,就连慕家的人也有可能深受其害。
老人非常明白这里头的利害关系,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沈无言的态度。
“你真的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他这么反问了一句。
问的是沈无言,视线却落在西楼身上,吓得她不知所措,低头避让也不是,迎着望过去又不敢。
沈无言却十分淡然地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他动作很顺畅,说话时又将头抬起来,望着那个方向。
“我清楚不清楚,很重要吗?”
他声音很轻,好像比之前更柔了一些,显得十分散漫随意。
老人视线更锐利了,他朝前走,目标是西楼。
他越靠越紧,西楼也越来越紧张,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还在微微颤抖。
而沈无言像是看到了这一切,突然伸手握住了小手。
宽厚的手掌裹着她的小手,掌心那一点温热,让她烦躁的心安静了下来。
他扬轻笑。
“四爷和诸位叔伯是因为沈家动荡才来到这里,可正好是这样的时候最适合掀杆起义,可是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因为现在的沈氏太强大了,他的确是一座金山,但却是只有我一个人能撑起来的金山,换了其他人,怕是只有被砸死的份。”
他说话时,随意地把玩着西楼的手指,整个人切换到了最轻松随意的状态。
他说得随意,玩得开心,听的人却是背脊发凉。
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他把沈家做得很大,这样的江山没人不想要,但也没人吞得下要得起。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架空以前那些沈家老人的权利的情况下,依旧让他们参与一些大型内部会议,还经常帮忙解决一些棘手的事。
都以为是他尊重老人。
呵呵。
只是在用事实态度告诉外面的人,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于是到了今天,他们也不可能跟外人连手来对付他,再说这些年沈无言和慕九霄一起几乎把同一条道上的人都得罪完了。
若真是连手,哪怕也是假意答应。最后也捞不到一点好处。
之前跟沈无言给的“散伙费”比起来差不多了。
仔细一想,忽然才发现他为了这一天竟然筹谋至此。
“沈无言,我到底是低估你了,还是高估你了呢。”
做这么多,只为了一个女人?
沈无言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一句话看起来没那么土了,格调高雅起来,有点适合挑剔的沈无言了。
高估?
低估?
其实都无所谓,他会为了心中期望,战到最后。
像曾经那般,一直战斗,只不过目标不同,方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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