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原本不小，可因为有了二爷和四爷家的人，再加上大房这边，肯定是要拥挤的。
秦氏便让儿子媳妇们在外间侯着，她先挑帘进去，“媳妇给母亲拜年了。”
“老大媳妇来了？他们几个呢。都进来说话吧。”
老夫人正被屋里这几位吵的脑壳子疼，骤然见了救场子的，自是格外亲切。
柳氏与韦氏一看这差别待遇，脸色又不好了。
不过柳氏没了柳侧妃的照拂，如今是要看人脸色的，纵使心里有火，也发作不得。
“母亲，轩哥儿他们都在外间侯着，里头人多，都进来了，怕是坐不开。”秦氏意有所指。
拜年就是拜年，拜完了，也该走了，还待怎的。
韦氏皮笑肉不笑地道，“可不是吗，我跟我们家四爷。在杨宅早就容不下了的，如今厚着脸皮回来，也是想给母亲请个安，拜个年。免得被人家说不孝。”
秦氏不动声色地道，“孝敬母亲是应该的，四弟妹要孝敬母亲，什么时候上门都好，哪就是厚着脸皮了？”
雪贞暗笑，轻声对杨书远道，“也就母亲能应对两个婶婶，说出话来滴水不漏。”
你要孝敬老人，随时可以来，要想打其他主意，那就没门儿了。
杨书远晃晃肩膀，“母亲是习惯了。”
“所以成了自然？”雪贞越发想笑。
杨书轩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三弟妹真会说笑话。”
唯杨书帆跟个没事人一样，昨晚喝大了，今儿又要早起，正拢着手。靠着柱子，眯着眼打盹儿。
周氏看多了他这样，实在是无力生气了。
屋里，老夫人假装听不懂韦氏的意思，道，“老大媳妇。让他们几个进来吧，坐不开的，就站一站，小辈们哪就都有座位了？”
柳氏和韦氏一听这话，看一看坐在自个儿身边的子女，都有些讪讪然，忙叫他们起来。
秦氏暗暗好笑，道，“是，母亲。”接着出来叫人，“都进来说话吧。”
眼神里的意思，是要他们都有分寸。
周氏掐一把杨书帆，随着他们一道进去。
“给老夫人拜年了。”
六人分两排，前一排孙子，后一排孙媳，齐齐跪下去。
“好了好了，快起来，帆哥儿，扶着点你媳妇，他身子沉。”老夫人脸儿媳妇，以后见了都不用跪，仔细身子。”
周氏恭敬地道，“是，多谢老夫人体恤。”
“可不是应该的吗，你可担着咱们杨家的第四代呢，”老夫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给许妈妈道，“给了吧。”
“是。”
许妈妈一一将红包分下去，六人又磕头谢了恩，这才起了身。
老夫人扫视他们一圈，真是看着个个都顺眼，最后目光落在郭氏脸上，“轩哥儿媳妇，在杨家，可还住的惯吗？”
郭氏低眉垂目地答，“有劳老夫人挂念，一切安好。”
“老大媳妇对你严苛吗？”老夫人瞄一眼秦氏。
秦氏一脸冤枉地笑道，“母亲这是要寻媳妇的不是了？”
郭氏忙道，“母亲待媳妇极好，媳妇盼着母亲严苛些，媳妇才能长见识呢。”
“唉哟，瞧这孩子嘴甜的，跟远哥儿媳妇一样，说话就是戳人心窝子！”老夫人哈哈笑起来，甚是舒坦。
郭氏羞红了脸，偷眼去看雪贞，见她也是笑着咬嘴唇，登时觉得，老夫人一点不难处，挺好的。
“老夫人这是笑话媳妇呢，媳妇拙嘴笨舌的，还要多跟母亲学着。”雪贞免不了要自谦几句。
老夫人只是笑，“好了好了，这下咱们家可齐全了。”
杨书轩他们都揽着自个儿的媳妇，各种心满意足。
柳氏和韦氏见这情景，能不吃味儿吗？
“是啊是啊，老夫人，轩哥儿身体好了，还讨了这么漂亮的媳妇，您呀，是该放心享清福了。”柳氏赶紧拣好听的说。
老夫人笑笑，“可不是吗。”便与秦氏说起话来。
其余人也都各自说着话，雪贞只觉得满屋子的人，乌乌泱泱的，甚是吵的慌。
她扫视一圈，其余人都认得，只两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是头一次见。
两人容貌上还有几分相似，都是眉目清秀的，一个神情有些木讷，另一个则一脸精明。
“相公，那两位姐儿是……”
杨书远轻声道，“那是二叔家的两个女儿，鹅黄衣服的，是二叔前妻留下的女儿，名书云，暗红衣服那个，是现在二婶的女儿，名书馨。”
雪贞恍然，难怪呢，书云在二叔家的日子，必定不好过，难怪会心不在焉。
至于书馨，随了韦氏的精明算计，也是意料之中。
“书云十八，书馨十六，都该嫁人了，二婶却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拖到现在，，可有哥儿的人家都知道二婶是个难缠的，近来没人上门求亲，二婶真急眼了。”
说到这事儿，杨书远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雪贞白他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说不定是两个妹妹缘份未到呢。”
杨书远不置可否。
二叔家很早就搬出去了，他与这两个妹妹也极少见面，彼此之间，谈不上什么兄妹感情，淡薄的很。
柳氏忽地过来，带着讨好的笑，“远哥儿媳妇，能借一步说话吗？”
雪贞一怔，“我？”
下意识地便去看婆婆。
莫不是四婶又要玩挑拨离间那一套，说重新分家之事？
秦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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