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小法师第二章 黄半仙(1/2)

从卖馄饨的口中得知这个小镇子名叫柳河镇。

大师兄英明神武的做了安排，他和二师兄去镇中打探寻找赚钱门路。三师兄和四师兄负责去找落脚的地儿，毕竟我们这一路下山为了节省盘缠，都是在荒野破庙落脚的。最后，大师兄给了我十个铜板，任重而道远的嘱咐我不用跟随他们，只带着小六到处转转就好，酉时左右在这个馄饨摊碰头。

我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眯着眼睛在集市溜达，良忻手里攥着一把蚕豆跟在我旁边，一个一个往嘴里扔着嚼的嘎巴作响。我深深对小师弟的举手投足不以为然，在我看过的话本子里，公子哥儿们讲究的都是白衣翩翩举杯慢酌，哪里像他一样边走路边扔着豆子用嘴巴去接，虽然他才十五岁，好像还不到能与闺秀小姐互诉衷肠的年纪。

“喂，小六，你省着点吃，大师兄可只给了我十个铜板，买蚕豆与你吃就花了一个。”这小子打小就这么能吃，好像嘴巴时时都不能闲下一般，倒还有脸嘲笑我像笨笨。

良忻边伸手自腰间的小布口袋里掏豆子边道：“师姐，我可看见了，三师兄走时明明还背着大家偷偷塞给你几个铜板。”

“他哪是塞与我？他是托我买东西给他。”我脸不红心不跳的随口扯谎。

良忻明显不信，一味缠着问三师兄到底托我买什么。

我被他问得不知怎样回答，刚好瞅见路边有书生支着摊子卖字画，架子上挂着一幅美人图袅袅婷婷，于是顺嘴答到：“画，三师兄让我买画，他说在山上几乎都见不到漂亮姑娘，托我买副美人画像给他，好让他每晚对画入梦而眠。”

良忻惊得蚕豆都忘了向口中扔，瞪着黑大的眼珠子道：“三师兄哪有这么猥琐啊，你说的，这是二师兄吧？”

我眼见他已被我引开话头，不再追问铜板而只是计较哪个师兄更猥琐，心中窃喜，“快些走吧，等会前面有卖糖葫芦的我买给你吃。”

良忻果然就将铜板师兄什么的都抛入脑后，乐颠颠的跟着我往前溜去。

也不晓得师兄们都忙得怎么样了，我只是带着良忻走走看看，间或对着卖香囊的闻一闻，又或是驻足回头看着路过的小姑娘身上颜色鲜亮的裙子。这小镇看起来还是蛮有一番太平景象的，至少我走了这一路，愣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干净的气息，也不见话本子里写的恶霸抢民女情节出现，我苏良夜好歹在曲罗山待了十八年，这会儿竟连一个大展身手为民除害的机会也没有。

心内颇有郁闷，我便失了再逛的兴致，带着良忻找了家茶棚坐下，卖茶大婶收了我两个铜板，将一壶茶水并一碟瓜子送上来，良忻看见瓜子眼睛发亮，也不喝茶就先有滋有味的嗑起来。

“大婶，打听下，你们这柳河镇看起来还挺太平嘛！”我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找大婶拉话。

大婶甩着手里的抹布笑问：“呦，小姑娘和小兄弟是外地来的吧？”

我想起师父叮嘱过的，出门在外不能让人家觉得你是外地人好欺负，便刻意挺了挺腰身：“咳，咳咳，是啊，路过贵宝地，觉得民风还是很淳朴的。”

“那可不？除了里长偶尔处置一两个偷牛贼之外，我们镇里的确没别的大事。”

“那个那个，大婶，咱不说偷牛的贼，先说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你们镇上有不干净的事儿？”

大婶听了立马就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不干净？你个小姑娘怎么喜欢打听这么不正经的事啊？传出去对名声可不好！”

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良忻睁大了眼睛一副好学的样子：“师姐，什么是不正经的事啊？”

我擦着下巴上挂拉的水珠子忙向大婶解释：“您想哪去了？我是想问，镇上有没有哪里不太平，就是闹鬼，或者有人撞邪之类？”

大婶一脸了然：“这个呀，早先还听说过，后来镇上出了个黄半仙，大伙儿有什么撞邪梦魇的都去找他做法，神了，一张符纸烧化了，喝下肚保准就好。”

喝符水？我和良忻对视一眼，立马就觉得有问题，师父常道，世上有好多心术不正之辈打着驱邪治病之名行坑蒙拐骗之事。驱邪一道，只有用法术净化外在，用药材调养内里之说，人食五谷杂粮飞禽走兽，香火符纸乃鬼神之食，是以驱邪治病可以用符纸做法，但将符纸烧成灰与人喝下却是万万不能的，身子强壮的姑且好说，身子虚弱的反而会因此伤了脾胃。这黄半仙做法的主要手段便是给人喝符水，可见多半是个骗子了。

我因不能大展身手的郁闷之气一扫而过，登时片刻也坐不住，问了卖茶大婶那黄半仙所在之处，就要去替天行道将这骗子收拾了。

良忻也满脸兴奋按捺不住，将碟子里还剩的大半瓜子全都倒进腰间装蚕豆的布口袋，跟着我三步并两步的走了。

按着卖茶大婶说的，我和良忻沿着集市向前走了二里，再向左拐进了一条巷子走到最里边，看见了她说的“九天居”。

一户小小的人家，墙上的青砖斑驳不堪，两扇木门紧闭，门上还贴着褪色的吕纯阳画像。

我乐了，就这么一小镇子，这么一条窄巷子，这么一户旧房子，也好意思挂个“九天居”的牌匾，还不伦不类的用吕纯阳来做门神，他也不怕纯阳真人召一道闪电劈死他。

良忻探头探脑的在这房子周围看看，我问他：“问出什么了没？”这家伙入师门最晚，平日练功又跟着我打闹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