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场,我才明白,余蓉为什么想找我们帮忙。
将她围在里面的,哪里是什么交子会的人,明明是一群警察,开警车、带警徽、配警枪的正规警察。警戒线早已布好,有一个警察,正在按部就班地开展劝降行动。
换成是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兄弟来救,纯粹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么。
只是,她为什么不出来,跟警察把误会解释清楚呢?难道,里面还发生了其他事?警察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应该有它的理由。
我拉了一下夏启宏,快速走了进去。
被称为曲武家的这个建筑物,造型奇特,很像抗战剧中经常出现的那种小炮楼,倒是个据守的好地方,难怪警察们只在外面劝降,却不肯进来呢。
可这也让我们为难了,怎么进去呢?
平时可以走的门和窗户,此刻都是紧闭着的,门是铁的,窗户是防弹的。
夏启宏上下打量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最佳路径,便把我拉到一旁,摊开右手,伸到我面前。
这是在向我要东西呢。我想了一下,明白过来,这家伙,又想玩手雷了。
不知为什么,虽然知道这样做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与麻烦,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支持了他的行动,取出三颗手雷,交给他,然后快步走到全是水泥墙的那一侧。
剧烈的爆炸声,果然把现场的“观众”都给镇住了。他们愣了足有半分钟,然后才突然回过味来,爆发出自己最大分贝的喊叫声,惊慌失措的跑开了。
真正与自己性命攸关时,还肯留下来看热闹的人,自然不会多。
来的这帮警察,貌似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虽然不敢擅离职守,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各自找了一个遮挡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形式。
如果我再扔几颗手雷,是不是就可以清场了?
我不知道夏启宏怎么选的投掷点,只看到门健在,二楼的玻璃却被震碎了。
因为又要施展神奇的垂直爬墙术,我拉住了夏启宏的手,随他,从二楼进入了“炮楼”里面。
别看外面造型古怪,这里面的布局,却很中规中矩,是个住人,而非打仗的地方。
一楼是个大厅,余蓉在那里,沙老三也在。前者站着,焦躁不安,后者躺着,无声无息。
我走了过去,认真看了看身负重伤的沙老三。
他那双神奇的手,不见了。
这杀千刀的小日本,不是说好要放过他,只进行精神折磨的么?怎么还把他伤成这样!
我注意到,在沙老三的脚脖子上,还拴着一条细长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则系在了余蓉的左脚脚踝上。余蓉,把自己和沙老三“绑”在了一起。
难怪她这么焦躁不安,是在酝酿着怎么和我谈判,或者求我把她一起带走么?
笑话,强扭的瓜,甜么?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狠劲,我用我自己都没看清楚的速度,从范蠡的宝库中,抽出一把武士刀,狠狠砍在余蓉左边的小腿下方,骨断筋开……
在余蓉爆发出那声狼嚎般惨叫的同时,我将她的短脚,连同沙老三,一并塞入了鬼囊中,然后拍了一下有些看呆的夏启宏,走上二楼,原路返回。
原来,惩戒恶人的感觉,如此痛快!
我开心极了,却没注意到,心魔正在我体内慢慢滋生。
余蓉受了伤,需要救治,她和警察之间的对峙不会持续太久,说不定还会顺便把我给供出来,还好她认识的嫌犯是个女的。
趁着还没乱,我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知道能不能租一辆车。
事实证明,同胞们这么爱钱是有道理的。不管在哪,有钱能使鬼推磨,都能找到适用的对象。我刚抽出了十张百元钞,随便找了个车主闲聊了几句,一个相对职业的黑车司机就主动过来搭讪了,只要钱给到位,珠穆朗玛峰他都敢拉。
这么坦率的忽悠,我喜欢!就是你了。
黑车司机名叫杨光,倒是很健谈,帮我补了不少九寨沟的课,包括那个其实主要被称作宝镜岩的魔鬼崖。他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那块巨大岩石,真是面宝镜,是早年九寨沟万山之主扎依扎尕的宝物,为了不让沟外的妖魔鬼怪进入九寨沟戕害生灵……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靠近名胜景点的,嘴皮子还真都挺溜,当黑车司机委屈他了,可以考虑一下,往其他方面发展,比如娱乐圈。
我们两个互相开着玩笑,旅途就不显得那么无聊了。
临下车的时候,他甚至给了我一张名片,说以后再到九寨沟的时候,记得找他。老客户,可以给我折上折。
“折上折我不感兴趣”,我决定最后逗他一次,“如果,你能帮我搞到几张回北京的卧铺票,那倒是真的帮了我的大忙。”
没想到,杨光倒还真的有门路。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阵,然后既紧张又兴奋地对我说:“搞票没问题,就看你肯出多少钱了!”
我学着他的口气,回了一句:“钱不成问题,就看你拿到的票有多好,是不是真的了!”
“是么?那我可不可以……”杨光做出一个捻钱的手势,笑容满面。
我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我急着赶回去,只要票是真的,而且加价别太狠,兄弟亏待不了了你!”
“票的是,您就放心好了,那是我发小,不敢坑我!”杨光给我打包票。
于是,我又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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